船上都是些商人,趁著這麼點兒功夫也能在船上做生意,有機靈一點兒的挑著擔子上島去了,這港口附近就有大大小小的集市,專門方便來往商船就近販貨賣貨的。
“爹爹做的荷包包。”大福眼尖地看到有貨郎模樣的挑著兩擔立體荷包和幾隻樣式新穎的收納袋下了船,還沒走遠就被同樣下船休息的過路人給看中了,把那人給包圍了起來。
“我看看!”阿爹們見過自家孩子身上帶的立體荷包,沒見過收納袋,聽到大福這麼一喊,都從船艙裡跑了出來。
“去看!”二財跳上獨山步的肩膀,抱著他阿爹的兩隻紅色,中氣十足地發出指揮聲。
“那我們帶孩子上去看看。”獨山步回頭向莊豔秋請示。
莊豔秋點點頭,“小心些。”
“我就不去了。”士元尊坐在船舷上,深沉地垂下眼皮,道。
“音兄可以帶著六珍一起去,我在船上守著豔秋和斷兄吧。”士元尊又追加了一句。
音九悔看了一眼他家八貝,見八貝興致勃勃地想要上崖,同意了士元尊的安排,“好!六珍,跟音叔叔走吧。”
“我不去!”六珍抱著雙手,冷酷地擺下巴的動作和士元尊如出一轍。
“我也不去,我照顧阿爹。”五祿對那些也沒興趣。他現在一日裡有大半天都陪在斷雋身邊,父子倆雖然不怎麼說話,可五祿會幫著斷雋端茶倒水,有時候也會學著焦然的樣子給斷雋捏捏手和腿,十足的孝子模樣。
其他阿爹帶了幾個孩子上崖看熱鬧去了。
士元尊帶著六珍在船頭,父子倆正在小聲嘀咕著什麼。
鬥起在船尾,仍舊在釣魚。這成了他這段日子裡打發日子的消遣。
莊豔秋自己看了一會兒的閒書,去了斷雋的房間,見五祿正賣力地端著一盆水,左搖右晃地走到斷雋的身邊,打算給斷雋擦洗身體。
那個小小的娃兒擰著眉頭用力地絞著沾了水的布巾,然後爬到斷雋的床上,跪在他身邊,把布巾蓋在斷雋的臉上,兩隻小手一起上下推動著,給他阿爹擦臉。
“抱歉……阿爹不能帶你玩。”斷雋半閉著眼睛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我不喜歡玩。”五祿同樣乾巴巴的回了一句,“等阿爹好了,教我劍法吧。我喜歡那個!”
“嗯!”斷雋的語氣中有了淡淡的笑意,“阿爹會好的。好了就教你練劍。”
“阿爹……你不騙人。”五祿停下了小手,認真地看著斷雋道,“我想你好好的……和其他叔叔一樣。就算不能教我劍法也沒關係。”
“阿爹從不騙人。一定會好的!”斷雋聽出這孩子更擔心自己的身體,心中一股熱流湧出,直接衝上了他的鼻子,讓他差點控制不住發澀的眼睛。
五祿’嗯‘了一聲後,默默地把斷雋的袖子捲起來,重新絞了布巾給斷雋擦洗乾癟的雙臂。
莊豔秋見那孩子有些費力地爬上爬下,走了進去,把五祿給抱了起來,“爹爹來吧,爹爹給阿爹煮了粥放在外面,五祿去看看涼一些了沒有。”
五祿答應了一聲後,飛快地跑開了。
莊豔秋手裡拿著布巾低頭衝著斷雋笑了笑,“把衣服解了吧,這樣擦洗的乾淨些。”
斷雋略有些不好意思,卻沒有不同意。
莊豔秋自然地去解他的腰帶,把斷雋的外衣、中衣、裡衣全都解開,看到他那乾枯瘦弱的身體,他心疼地皺起了眉頭。
“疼嗎?”手指頭輕輕地碰觸了一下那些細碎的傷口,他問。
斷雋搖搖頭。身上的經絡是一下子斷的,當時很疼,後來就沒知覺了,自然也不知道疼了。
“我待會兒給你抹些藥油。”莊豔秋的眼睛看到旁邊櫃子上放著的藥膏藥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