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亭地處平原要道,交通便利,南連冀並北通幽燕,南來北往的客商絡繹不絕,因此使得這片土地富庶繁華,整個鄉亭的常住人口有近千戶,比起一般的縣城還要大一些。每天幾條主要街道上販夫走卒來來往往,店鋪鱗次櫛比,熱鬧非凡。
規模宏大,塢堡連綿的甄家莊就坐落在鳳凰亭的正北方,不時有各地的紈絝公子慕名而來,使得鳳凰亭的客棧飯館生意更加興隆。即便曹操大軍就在西方三十里之外駐紮,鳳凰亭的熱鬧喧囂依然不減,即使華燈初上,依然有販夫走卒在叫賣。
正是這樣的環境才讓宇文成都、李元芳、展昭以及率領的二十五名錦衣衛潛伏了長達三個月之久。而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正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曹操的十五萬大軍就在三十里之外駐紮。甄家莊被曹操的一位族侄曹幹率領兩千士卒圍了個水洩不通,每天從早到晚不時有曹軍到鎮上來吃飯喝酒。甚至到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窯子裡尋歡作樂。
宇文成都與李元芳、展昭等人各自帶了七八個人,分別喬裝成藥材商、私鹽販子、酒商居住在毗鄰的三家小客棧,平日裡並不怎麼來往,只是偶爾吃飯的時候坐在相鄰的桌子,表面閒聊瞎嘮,暗地裡交流情報。情景有點像解放前白色統治區的地下黨接頭,畢竟十五萬曹軍近在咫尺,容不得宇文成都他們疏忽大意。
多年的戎馬生涯下來,每天沐浴在刀光劍影之中。一下子安靜了三個月,這讓宇文成都頗不適應,甚至有點鬱悶。但為了天子的顏面,也只能忍著,白天在客棧裡睡覺喝茶,與慢慢熟悉了的老闆娘下下棋,夜深人靜時到偏僻的樹林裡舒展下拳腳,免得荒廢了武藝。
而李元芳和展昭則從容了許多,他們的身份本來就是負責刺探情報。喬裝打扮潛入各地,來到毋極縣也是本職工作,只不過時間久了一些而已。
清晨過後,西方就塵土大起。腳步聲震天動地,人喊馬嘶之聲響徹雲霄,旌旗招展向南而去。
這讓宇文成都喜出望外。也不顧別人會不會生疑,直奔李元芳居住的客棧:“李統領。西面塵土大起,好像是曹操撤兵了。今天傍晚或者明日清晨咱們就帶著甄姑娘回金陵吧?這裡雖然山清水秀。看久了也是膩味。”
讓宇文成都、李元芳等人不敢輕舉妄動的並非圍著甄家莊的兩千曹兵,這些來去飄忽的傢伙還沒把區區兩千曹軍放在眼裡,擔心的是驚動了曹操大軍之後怎麼撤離?
“文將軍莫急,我親自去檢視一番!”於是假扮成鹽販子的李元芳以下鄉討債為名,帶著幾個隨從慢悠悠的向曹軍大營摸去。
傍晚時分才悻悻返回,對宇文成都道:“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不知文將軍要聽哪個?”
“我看李兄也是閒出鳥來了,竟然和我扯這閒篇?”宇文成都搖頭苦笑,自己只想早點回軍營建功立業,不想再在這裡繼續泡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客棧老闆娘。
李元芳聳聳肩:“好訊息是曹軍撤了,壞訊息是曹軍撤了十萬,還有五萬留守。我躲在遠處估摸著數了半天,基本準確無誤。”
宇文成都一拳砸在門檻上,門檻都被震了一道裂縫:“五萬就五萬吧,總歸少了十萬人!他們還要守營,就算守衛甄家莊的曹軍去求援,也不可能傾巢而出吧?我文成都想走,區區幾萬人也留不住我!”
李元芳嚇了一跳,趕緊抱拳:“文將軍好膽色,但你小點聲,免得節外生枝。”
宇文成都實在是憋壞了,悶悶不樂的道:“怕什麼?我帶甄姑娘突圍,你們自己設法脫身,若有任何差池由某一力承擔,大不了提頭回去,與你們無關!”
李元芳也知道宇文成都身為一個軍人,不像自己和展昭這些錦衣衛,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把他憋壞了,但還是以大局為重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