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瞥見易懷宇手背一片赤紅,零星幾個水泡刺目,司馬荼蘭倒吸口氣,小心翼翼用指尖輕觸,“疼嗎?”
易懷宇搖頭。
旁側幫忙打下手的小士兵回頭看了一眼,咧嘴笑道:“剛才將軍本打算給司馬小姐送藥去的,沒想到才走半路那邊就出了事,將軍一著急便把藥打翻了。那藥是我剛熬好的,正熱著呢,這不,將軍的手都燙傷了。”
行軍打仗吃苦受傷在所難免,可是這種傷實在划不來。司馬荼蘭低下頭,捧起易懷宇受傷的手輕輕吹氣,唇角一點微笑不知是苦澀還是甜蜜。
“你著急了?”
“能不著急麼?水火無情,再說萬一有人暗中下黑手怎麼辦?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易懷宇專心擦藥,回答得漫不經心,而正是這無意識的漫不經心讓司馬荼蘭心頭一陣溫熱,如水似的眼神愈發柔和。
出征前二皇子急急娶了司馬將軍妹妹的事早傳遍軍營,如今誰不知道司馬荼蘭是未來皇子妃的身份?他們二人柔情蜜意那是一群將士們喜聞樂見的,畢竟鮮有女人出現的軍隊中難得感受到一絲溫情。
小士兵一雙機靈眼眸偷偷覷著司馬荼蘭微紅面頰,微微側身朝偶遂良擠了擠眼睛,稚嫩面龐上不無得意。偶遂良擠出一絲微笑作為回應,悄悄將雙手背到身後。
無人看見的掌心裡已是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江山故曲Part。34
遙國帝都在二皇子迎娶司馬家千金的熱鬧過後迅速恢復沉寂,冬日尾巴上,也就處處燃著火盆的人家稍微有些人氣,然而在將軍府,熾熱火盆仍驅不走無形寒意。
“前幾日後宮查了一件案子,牽扯出東宮最得信賴的馬公公,微臣覺著其中有蹊蹺便來府上告知,也不知道有沒有叨擾到姚大人。”負責皇宮庫房的司庫官躬身站於桌旁,奉承笑容堆了滿臉。
姚俊賢揮揮手,也笑道:“有勞鄧大人事事留心,老夫當感激才是,怎說得上叨擾?不知鄧大人今天來有什麼切實訊息?”
前幾年司馬原就以奉養唯由把姚俊賢請入將軍府同吃同住,私下裡則無話不說且都是些秘密話題,是而將軍府的下人並不多,司庫官四下看看沒人便伏低身子湊到姚俊賢耳邊:“馬公公拿著假手諭去庫房提走五斤*和十顆雷火彈,這事兒被東宮一個嘴快的宮女抖落了出來。那雷火彈威力巨大,皇上驚懼之下派人追查,誰知道前晚才下命令,第二天一早那馬公公就離奇暴斃,而丟失的*和雷火彈至今沒有找到。另外我從守衛營那邊聽說,最近幾天太子曾經偷偷派馬車往外運過什麼東西,萬一是丟失的雷火彈……微臣覺著不妙,所以趕忙來告訴姚大人和司馬將軍一聲,真也好假也好,近日裡還是該多提防些。”
姚俊賢沉吟半晌,而後揚手拍了拍司庫官肩頭:“這件事老夫記下了,多謝鄧大人提醒。對了,老夫記得鄧大人尚有一女還未婚嫁,是嗎?”見司庫官喜形於色忙不迭點頭,姚俊賢撫著鬍鬚點了點頭:“那正好。你看,原兒娶正妻林氏兩年多還沒有子嗣,老夫一直想給他尋一房妾室,如果鄧大人和令愛不介意……”
“哎呦,哎呦!姚大人您這是抬舉小女了!她哪裡配得上司馬將軍呢!”嘴上推脫著,可司庫官的眼裡已經笑開了花,期盼之意溢於言表。
司馬原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姚俊賢又是位高權重、門生遍地的文臣,一文一武再加上新近與風頭正勁的二皇子結為親家,若能加入司馬家那還不高人一等、享盡榮華富貴?不過是隨時送些訊息出宮就能換得前途無量,實在美哉。
司庫官小算盤打得美,精明算計都看在姚俊賢眼內,姚俊賢也不說穿,草草約定有這麼一出婚事後便送客出門,而後直接轉入司馬原書房。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