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遠忐忑不安地掀開馬車簾子,吃驚地看馬車上的一幕:如月渾身哆嗦地蜷縮地馬車上,側身躺在車廂裡,脖子和雙腳上亂七八糟地纏繞衣服,滿臉的淚痕,一動不動地癱軟著,模樣十分悽慘。
早知道她身體糟糕到這種地步,雷振遠是不會讓她放任下去的。雷振遠心慌意亂爬到馬車上去,他可不希望如月和她腹中的孩子有問題。
“喂。你怎樣了?”雷振遠用大手小心翼翼地扶如月坐起來,仔細觀察她的臉色。
渾蛋,要是真的有事,拖到這樣久才來過問,本人早就完蛋了。
雷振遠焦急地望胸前有氣無力精神極度萎靡的如月,心在往下沉,連聲問:“喂,你到底怎樣了?”
雷振遠只顧看軟綿綿的如月焦急,就忘記了今天吃午飯時因為他殺氣騰騰地坐在如月的身邊看,如月是一口飯菜都沒有嚥下去。餓肚子不用裝都是無精打采的,何況如月現在要試探一下自己在雷振遠心中是夫人還是犯人,這身體不適當然被誇大了幾倍。
雷振遠的精神差點崩潰,懷中的如月怎麼看都像是奄奄一息了。早就應該想到她的身體禁不起旅途顛簸,在鎮子上時應該先請個大夫給她檢查一下才回來。現在這前不著村,後不是店,只能乾著急。
雷振遠暫時拋開了如月逃跑給他帶來的震怒,難言的痛楚在心中瀰漫,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懷中的如月,俯身問如月:“夫人,你身體哪裡不舒服?”話語中充滿了關切之情。
咳,看來自己還是他的夫人,不是犯人。
如月為自己試探成功心中有些得意,臉上當然不自覺地就顯露出來了,慌忙將臉藏匿在雷振遠的棉衣裡,害怕讓雷振遠看到此時自己臉上的神色。如月將臉埋進雷振遠胸前,極度地誇張自己身體的不適,找到感覺後才有氣無力地回答:“就是,就是渾身無力,胸口悶得慌。可能是馬車太快了顛簸得難受。”
如月直為自己的言行感到噁心。
雷振遠一直盯住如月觀看,恍惚間看到如月臉上有得意之色,心中疑惑,用一雙大手捧住如月的臉頰緊緊地盯著看,又只看到一張疲憊不堪的小臉,是這樣的憔悴惹事人憐,心中仍是懷疑,不悅地說:“不會吧,你逃跑時飛一樣的快都沒有什麼,我帶你回去就顛簸得難受了?”
糟糕,被看穿了?
如月一咬牙,反正從雷振遠身邊逃離後,就已經意味著與雷振遠反目成仇,現在與雷振遠撕破臉皮也不算什麼,如月惱羞成怒地拍開雷振遠的雙手,氣咻咻地說:“對,我身體好得很......”
後面的話如月沒能說出來,她拍開雷振遠的手時全身猛然一使勁,腹部傳來一陣疼痛,不得不皺眉呲牙咧嘴地捧住肚子,說不出話來,忍受了一會,腹部的疼痛才漸漸消失。
為次痛苦可是貨真價實的了。用不著花心思表演就向雷振遠顯露出痛苦不堪的模樣,如月難受得情不自禁地溢位淚水。
雷振遠不敢再懷疑,熟練地從如月身體上掏出周玉卿給的安胎丸,塞入如月嘴裡,低聲地吼叫:“快,吃下去。”
如月不敢再胡來,乖乖地躺在雷振遠的胸前,忍住溢位的哭聲,緊緊地咬牙不作聲。
雷振遠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惱怒地說:“你呀。這是何苦來。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胡亂奔跑,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如月很想回擊,還是不因為你風流成性讓人難以忍受,要不誰會無緣無故地跑。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慢慢坐直了身體離開雷振遠的身體,冷冷地白了雷振遠一眼。
雷振遠愣了愣,看到如月一直冷得縮成一團,就動手解開了自己棉袍的扣子,在如月的瞠目結舌中脫下棉袍,披在如月的身體上。
呃,不會吧。
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