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高興的,也就就範了。
一家人坐著電梯去地下二層,那是停車場。電梯裡還有其他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年輕女子、一箇中年男子也都下到地下二層了。坐到車裡,金亮爸又憤憤地說:“瞧瞧這幫下到地下二層的,一個個眼睛都朝著天,滿臉傲勁兒。”
“嘿,您這有點過了吧。”金亮都聽不下去了:“人家怎麼眼睛朝天了,不都表情挺正常的嗎?”
“哼!”老頭兒繼續做不屑狀,萌萌使勁忍著沒說話,心想,你忘了你兒子“也是地下二層的了”。
到了蒙古烤肉館,金亮讓老爸點菜,當然被老爸推脫了半天,可金亮點的時候,老爸又委婉的暗示著要吃這個那個。金亮和萌萌已經習慣了老爸的這種點菜方式了,點完餐後,萌萌一聽一桌子大肉,趕緊叫住服務員,加了一份青菜、一水果沙拉,一份白菜豆腐湯。
菜上來前,金亮先舉起杯說:“咱這頓飯,是為了給老爸慶功的。多虧了老爸,讓咱停車費、物業費都降了,幼兒園也還給咱小區人民了。”
金亮爸立刻一臉得色,自從退休以後,他太需要繼續得到認可了。萌萌趕緊也跟著起鬨。
菜很快上來了,金亮爸啃著大肉,果然來不及再憤青了。萌萌一向對大魚大肉不感興趣,就先讓服務員上了碗米飯,就著青菜吃起了米飯。一面勸金亮媽:“您也多吃點蔬菜。”金亮媽於是也要求上了碗米飯吃了起來。
金亮爸嚼著羊腿,不屑地說:“哼,沒吃過好東西,出來吃頓飯,你們還就知道吃大米飯和青菜,真是不開眼。”由於金亮爸剛才被大家棒得有點高了,現在說話也沒有往日的彎彎繞了。
萌萌聽著這話就不順耳:“這出來吃飯,怎麼舒服怎麼來唄,怎麼叫不開眼了?”
金亮媽趕緊勸:“你爸是嘴刁。”緊接著又補了一句:“他以前當處長,應酬多,好多好吃的都吃過。”
萌萌知道金亮爸當處長時也是個兩袖清風的官,再說一侯埔村的處長,能吃著什麼席呀,伶牙利齒的勁兒就又上來了:“嘴刁?我看倒不象吃過好東西的刁,倒像是苦孩子什麼都沒吃過的刁法。”
一句話戳到金亮爸的痛處,金亮爸把羊腿放到餐盤裡,臉沉下來了。金亮急得直撮牙花子,心想這老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句句話都找人家最不愛聽的說,本來是為了哄老爸高興才出來的,這一下又把老爺子氣著了。
一天,金亮媽想大閨女了,金亮開車帶婆婆看大姐去。在車上,母子倆談心。
“你媳婦現在,跟我們說話越來越衝了啊,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呀?”
“沒有,沒有。”金亮趕緊說。在處理這種問題上,他就明顯不如丁鈴的韓國老公,人家是在解決問題,分析問題,而金亮只會和稀泥。
“哼,沒有?”老太太顯然不信。
“其實,她對您沒什麼意見,關鍵是對我爸有點不適應。”金亮先把媽給挪出去,誰叫老孃就在眼前坐著呢,其實萌萌老說:你媽總被你爸當槍使,可這話哪能說呀。
“對你爸有啥意見?”
“您知道,爸說話彎彎繞,萌萌又是個直脾氣。”金亮避重就輕,其實他如果聰明,就應該委婉的把大家在生活上的互相不適應表達一下,以取得雙方的理解,可他不,過於孝順的他,永遠在婆媳關係上採取含混的態度。
“唉,你跟她講講,你爸是個苦人兒呀。”金亮媽嘆息著:“你祖上什麼樣兒,你也知道……”
“我知道了,知道,皇宮常去,瀋陽曾經有一條街都是咱祖上的,咱在地安門本來還有套大宅子,可是媽,這些都過去了。”
“是過去了,可在你爸心裡過不去呀,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呢,你知道他小時候還練過跳傘,他是一心想造飛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