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經武訝然道:“還有這個蹊蹺,聽著倒是與木炭差不多。”
霍霜不以為意道:“石炭木炭都是炭,有些相似的弊端也不稀奇。這個容易,底下人售賣時提醒一聲就是。這個不需擔心,人們用木炭早習慣防著炭毒了,自會注意的。”
眾人紛紛點頭,發財的喜悅絲毫沒有被打擊到。這東西與木炭相似,卻又不需辛辛苦苦找木頭下窯去燒製,叫人直接挖就是,單人力就省下不少,省下來的都是利。
眾人又計劃一翻如何在朔州不動聲色的置地,如何開採,如何運輸……暢想未來,熱血沸騰,美!
想起丁柯等人,眾人心生鄙視,你們辛辛苦苦搞陰謀,送女人,劃拉些錢財還不是要被人收拾,老子不需做貪官,照樣發財!看來跟著太子果真沒錯,人走時氣馬走膘,順應天意,洪福自來。
眾人散去,太子笑盈盈端起清茶。雅臨伺候太子久了,太子臉上的笑究竟是習慣性維持風度還是發自內心喜悅總是能分得清的。見太子連日來的鬱悶之情一掃而光,雅臨湊趣道:“奴才就覺著小爺有運道,什麼難事到眼前都迎刃而解,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船到橋頭自然直。”
太子笑道:“吾倒真有幾分走運,不過,也多虧有謙禮這個福星。”
想到丁柯等人還在忙著堵旱災的窟窿,而自己這邊已經開始著手籌備雪災事宜,領先何止一兩步?更兼之找到了新的財路,到時候把大頭往父皇手裡一交——想到父皇神色大悅的樣子,太子有些壓不住心頭興奮。而這樁樁件件都與沈慄有關,東宮人手少又如何?沈慄一個頂十個!
“沈七公子還真是東宮的福星。”雅臨奉承道:“可奴才覺著,不是小爺,他也沒有用武之地。想當年滿景陽都知道禮賢侯的庶子人見人厭,淨淘氣,可自打他做了小爺的伴讀,就眼見著一天天出息起來!可見小爺和沈七公子是那個什麼……相得益彰!”
太子大笑:“什麼相得益彰,詞不達意,哈哈。”
回頭望見案上放的那碗“補湯”,太子的臉又晴轉陰。想到後院還有個時而端莊時而妖媚,含情脈脈神經異常連嗓音也變來變去的安三姑娘,太子頓時兩眼失神,決定今天不到掌燈絕不會後邊。
沈慄雖然身份上只是個小小舉人,也沒人敢怠慢他,撈著個單獨的小院安身。方鶴沒身份,借了他的光,好歹有個像樣的地方住。
打從太子那邊回來,就見丁柯正等著他。
一見丁柯,沈慄瞬間又想起安三姑娘的“風情”,頓時一股笑意上來,沒忍住。
丁柯的臉色更苦了。
沈慄頗有些歉意的拱手道:“小侄失禮,還請世伯不要見怪。”
丁柯搖搖手,先是長嘆一聲:“老夫也被人坑苦了,賢侄啊,要是知道這姑娘是這個樣子,打死老夫也不敢送到太子眼前啊。”
這事你和我說什麼?沈慄無言,面上只是微笑。
丁柯試探道:“太子殿下可曾動怒?”
太子正忙著想錢呢,哪有功夫管什麼安三姑娘?沈慄腹誹,不漏聲色道:“這個學生倒沒見,只是這位安三姑娘實在有些……學生和世伯就不打幌子了,看在世伯和安大人面上,太子會善待安三姑娘的。”
丁柯瞬間領會,作為合作的吉祥物,安三姑娘自然會得到善待,但是就憑德行想得寵,除非太子的審美出現異常。
丁柯倒也不覺得失落,看過安三姑娘之後,丁柯心裡就有了預料。自己都感覺忍不了,在宮中見慣了各色美人的太子自然也不可能能對那女子青眼。
尷尬的笑了笑,丁柯遲疑著再次扔了一張老臉在地上:“這姑娘實在不像樣,老夫想著,家中還有一女……”
沈慄真沒料到丁柯這樣的朝廷大員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