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在三晉共事的交情。
“原還想著明日怕是要有人參二位御下不嚴,”沈慄嘆道:“小侄才想著無論如何都要趟一趟渾水,把這些兵卒攔下——誰成想是兩位親自上陣?竟是小侄多管閒事了。”
邢秋微微赧然:“是才將軍攔阻本官。”
才經武仍怒道:“要他交出我的兒子來!”
沈慄訝然看向邢秋:“莫非才兄惹了禍事,被糾拿至緇衣衛?”
邢秋輕咳道:“無有此事。”
“那夯貨不知什麼時候混進緇衣衛!”才經武怒道:“他哪裡是做這個的材料?將人還來!”
“才兄入了緇衣衛?”沈慄微驚。
邢秋無奈點頭:“在三晉那會兒就是了。”
沈慄仔細回憶,邢秋是三晉窩案後期到過大同,也就是說,那時才茂就加入緇衣衛了?
“五天前才與我說,”才經武恨道:“隨後人就不見了。還來!活的死的都要!”
邢秋怒道:“他自有差事,恕在下不能奉告。才將軍再要渾鬧,下官只好下令拿人了。”
“儘管放馬過來!”才經武冷笑。
“才兄三日前還來找我要了三千兩銀票,說是與人出份子一時不湊手,叫我不要與將軍說。”沈慄幽幽道:“需要這麼多銀錢,才兄怕是不在景陽城中了。”
才經武不意才茂竟還撒謊朝沈慄借過錢,愣了半晌,茫然道:“我兒如今到底在哪?”
沈慄看向邢秋,邢秋搖頭不語,見才經武不再糾纏,心裡鬆了口氣,立時帶著手下便走。
才經武熱血冷卻,呆愣愣看著邢秋走掉。
沈慄見才經武一時竟顯出頹唐之態,忙將他讓至車中。易十四知不需打了,也連忙示意兵卒散去,跟上馬車,聽沈慄在車中勸才經武:“緇衣衛行事詭異,想來邢指揮確實不能告知才兄下落。”
才經武失落道:“便是憑我的蔭庇,才茂也能得個官職,為什麼要去緇衣衛賣命?”
“才兄……”沈慄遲疑道:“近來言談中,才兄確有些要上進的心思。”
不然沈慄也不會輕易便給才茂銀子。人的想法,多多少少總能從言談中顯露一些,沈慄是覺著才茂要正經做事了,才放銀子給他。沒成想,才茂確實是找了正經差事……跑到緇衣衛去了。
“便是要做緇衣衛,每日裡巡街也好,可如今他蹤影皆無,”才經武呻吟道:“怕是去當探子了。他是傻的,哪裡能做得這個!”
沈慄安撫道:“才兄在三晉時便與丁柯周旋過,手段應是不差。況且他平日裡半點聲色不露,若不是才兄這回自己告訴了將軍,您不是也被矇在鼓裡?”
才經武默然半晌,嘆息道:“原恨他沒出息,現在這殺才肯要強了,還不如沒出息那時省心。”
才茂足足在景陽消失了大半年。才經武到底心焦,雖不再帶著手下與緇衣衛放對,卻也隔三差五找上邢秋要兒子,以至後來,這位指揮使聽說才經武在附近便跑。
在才經武又一次威脅邢秋再不交人出來便要同他鬧到御前時,才茂終於回來。
同他一起的,還有何宿以及幾個當初一同派往湘州的兵卒。
這是朝廷派往湘州的人員中有幸活著回來的幾個,其餘官吏連同金德壽金閣老,都永遠留在那裡,屍骨無存。
何閣老年歲大了,經不起折騰,抵達景陽時已經昏迷不醒。兵卒侍衛身份太低,也不知具體詳情。作為唯一活著來的緇衣衛探子,才茂得到了面君的機會,隨後成為緇衣衛千戶。
也算出息了,然而回府後還是被他老子狠抽了一頓。
湘王世子立即求見皇帝,在得知湘王妃在自己被送往景陽後不久便絕食而死的訊息之後,湘王世子向邵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