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角雕發出一聲哀鳴,完全不顧身後轡繩的牽扯,突然一個猛子急速向下撞去,速度之快,頓時讓御者失去了重心。
“停下!”御者大怒,真元之力源源探出,試圖重新控制座下的角雕。
只是這隻角雕似乎已心存死志,任由真元注入體內,它再次哀鳴一聲,心脈俱斷,直直地向下砸去。
“真是該死!”御者大罵,卻又無可奈何,從如此的高空跌下,即便他是武尊之境,依然會傷得不輕,何況下方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強敵。
算計好了一切,連那頭蠻獸都被術法所殺,卻無法算計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御者突然奮力站起,口中大喊,“天陰之主,賜我重生。”然後反手一掌擊在頭部,當即四分五裂。
此時,王熒才感覺那鎖定自己的氣機悄然撤去,長舒了一口氣。
周家的瘋子可是有名的言出必踐,要不是有家族長輩暗中操縱那隻角雕,逼死御者,自己估計已經踏上鬼門關了。
只是看著坐倒在地的兩個堂弟,他不由鄙夷地撇了下嘴,暗罵一聲,“不中用。”
周循傷勢極重,已是奄奄一息,這還虧得他爺爺留下的護身寶物抵消了一部分攻擊。
梁沐同樣傷得不輕,畢竟那是武尊的全力一擊,如今筋脈斷了無數,同樣昏迷不醒。
趕來的兩個強者互相說了幾句後,各自抱起一人,飛快離去。
此時,阿武從頓悟中驚醒過來,聽到阿芸講述此前發生的事,一時無法相信。
唐忘走過來,拍了拍阿武的肩膀,看著遠方問了聲,“為什麼?”
阿武和阿芸都沒有說話,他們也想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
阿憶站在破損的獸車旁,要不是白尊暗中出手將她帶離,她也難逃這無妄之災。她眼裡含著淚,有些後悔不該遵從先生吩咐激怒王熒,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
何為因,何為果,她眼裡透著無盡的迷茫。
周梁兩家的強者走了。
王家之人和韓家家主正打算離去,一個杏袍中年人走了過來。
王熒等人連忙施禮,看得出此人在王家的身份頗高。
他走到唐忘等人身前,冷冷地指著阿武說,“你,跟我走!”
然後對著後面的空地拱了下手,喊道,“還請白尊不要與我王家為敵。”
唐忘等人被徹底激怒了,縱然對方強如武尊,就能如此高高在上,視他人如草芥?
唐忘拔出戰刀,自嘲地笑了下,“原來弱就是原罪。”
只是今天他受夠了,不想再如此窩囊,那就大戰一場,神靈尚且敢弒之,何況人乎?
阿武臉上沒有笑容,他今天不想再笑,既然有人不肯放過自己,唯有一戰而已。
阿芸和阿憶分別列在這兩個男人身邊,眼裡戰意沸騰。
“哈哈,這幫人還想蚍蜉撼樹,真是不自量力啊!”王襝此時又恢復了自信。
王熒也不懷好意地看著幾個年輕人,心裡暗暗喊著,“殺了他們!”
王家武尊眼裡滿是輕蔑之色,一股強大的氣息向四人捲來,在他眼裡,這些小子不懂尊卑、不懂畏懼,即便不好都殺了,可怎麼也要給個教訓才行。
此時,一隻紅色的彤管無聲閃現,王家武尊心中一驚,趕緊退後。他已來不及拔劍,只能匯聚所有的真元全力擊出。
一道白影隨之閃過,手中的黑色彤管一劃,頓時將那王家武尊的全力一擊引向一側,而紅管繼續前衝,王家武尊一咬牙,拿出一張皮紙,催動真元后擋在身前。
紅管勢如破竹,強行穿過了那張皮紙,王家武尊趕緊一閃,發出一聲悶哼後,再次向後急退,肩膀上赫然留下了一個兩指寬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