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不間斷地傳來;溫思謙額頭冒了一層薄汗;誰都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多麼想親自下去,只是無奈身體不爭氣,只能無力地坐在這裡。他身側的手不斷地收緊,手背上青筋凸起。
成陵川已經出去了,他看著闔上的房門,心跳得越來越快,或許是剛剛做完手術的原因,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胸悶、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從來都不肯承認靖媛帶給他傷害,這麼多年,他之所以無法釋懷,是因為她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因為他的心結和創傷是從知道母親和小叔的關係之後就存在的,靖媛也一直知道這一點,可是最後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背叛他。
樓下,溫思禮和姚媛之的僵持還在繼續,靖媛也繼續躲在暗處看著。突然間,肩膀上多出了一雙手,她下意識地尖叫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立馬就愣住了——怎麼會是他?
成陵川和溫思謙的關係有多好,只要知道溫思謙的人就都清楚,溫思謙性格怪異,除了成陵川之外就沒有可以交心的朋友了,這一點靖媛在剛認識溫思謙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這種情況之下,看到成陵川,就等於看到了溫思謙,她的腦海裡只剩下了一個字:逃。
當初被溫思謙折磨的那些場景還歷歷在目,那種非人的待遇,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承受。他用鞭子抽過她、用玻璃劃過她的臉、將她摁到地板上猛揍過……這些陰影,直到現在還不能從她的記憶中抹去。每每想起來,都會渾身發抖。
久別多年,成陵川雖然剛才已經確定了就是她,但是真正看到靖媛的臉時,依舊是怔忡了幾秒鐘,過後,他衝她微笑了一下,笑容和煦而溫潤。“靖媛,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靖媛往後退了退,慌不擇路地反駁著他:“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靖媛。”丟下這句話,她便轉身就跑。
成陵川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用平靜的語調對她說:“思謙剛剛做完手術,跟我去看看他吧。”
對於她的反駁,成陵川絲毫都不在乎。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將她帶上去,讓她和溫思謙好好地談談當年的事情。或許,他會因為這次見面解開自己多年的心結。
這麼多年,他之所以一直幫著溫思謙找靖媛,就是想讓他們兩個人能有一個了斷。
聽到溫思謙的名字,靖媛抖得更厲害了,恐懼在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內滋生、膨脹,幾乎都要將她撐得爆炸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著成陵川拉著她走。
“成陵川,你放開我……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我不要去見他!”她聲音沙啞地喊著。
“靖媛。”成陵川拉著她進了住院部,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嘆息一聲,“這是你欠他的。懂麼?”
“我從來不欠他什麼!!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難道你不清楚嗎?我對他一心一意的時候,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憑什麼要把青春浪費在他身上,我憑什麼就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難道我就英愛守著他過一輩子嗎?”這番話,她憋在心裡太多年了。現在終於找了個機會把它們說了出來。靖媛突然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成陵川被她震懾到了。記憶中,她一直是很溫和的那種女子,雖然有個性,但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大聲地對別人說話。他記得,她說話的聲音軟糯糯的,那會兒別人總以為她是江南女子。誰知,如今卻變成了這樣。
不得不說,時光真是殘忍,當初那個單純的靖媛,早就被塵埃一點點地掩埋。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好像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了。可無論如何,她和思謙之間的事情,都得有一個了斷。
他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問她:“你現在還和溫思禮在一起麼?”
提到溫思禮,靖媛的目光瞬間就溫柔起來,她的眼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