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非在整理父母遺物的時候,偶爾翻到她母親的日記時才發現。
她母親的家並不在他們那裡,也並是像母親跟她說的一樣,家裡沒有人了。
從日記中得知,她母親的家在省城,她應該還有一個舅舅,好像是在國外,她姥爺和姥姥應該是離婚了,似乎都是高階知識分子。
只是蘇非從出生記事起,就從來沒有見過她母親的家人,她有時候會覺得奇怪問她母親 ,母親說家裡沒有人了,所以也沒有再問起過母親。
母親和父親的認識,應該是父親在省城裡做工的時候;
當時母親好像是在唸大學,父親就在他們那學校裡做包工,一次偶然機會和母親遇見,雙方一見鍾情,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後來他們的愛情被姥爺知道了,姥爺又告訴姥姥,他們都不同意。
蘇非母親根本就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依然我行我素,甚至不惜和姥爺、姥姥他們斷絕關係,死活都要和她父親一起。
後來姥爺找人,斷了她父親的包工活。又把她母親關了起來,她母親就撬了家裡的門,跑出來,學也不上了,就和她父親一起回到老家的這個小鎮。
母親在走之前,給她寫了遺言。
說她把蘇非今後的學費和生活費都存好了,還給奶奶留了一部分養老費。
說她走後,讓蘇非一定要堅強,不要傷心。
相信蘇非是個乖孩子,也一定會處理好自己今後的生活。
讓她千萬不要自暴自棄,一定要努力學習,考個好學校。這樣她和她爸在九泉之下也會非常開心。
然後,她母親又說自己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症。
但是她知道她的病永遠都是醫不好的。因為她的病只有她爸才能醫,她最愛的人是她爸,她爸走了,她就覺得活著就再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她也試著去調整自己,可是她覺得越調整就越痛苦,她實在忍受不了那種痛苦,所以她覺得只有去找到她爸,那種痛苦才能解脫,她才會幸福快樂。
她說對不起蘇非,請她原諒,她是個自私的媽媽,但是她活著每一天都很痛苦。她相信蘇非作為她的乖女兒,一定會理解她的。
從那以後,蘇非慢慢封閉了自己的心。
蘇非除了學習,就是幫奶奶回去做農活。
她從來不和同學們多說話,也不言語,甚至連團隊活動她都很少參加。
大家知道她家裡出了事,老師和同學們也從來不會向她提起父母的事情。生怕引起她傷心。
在大家眼裡,蘇非雖孤僻,曾經還缺過二三個月的課,但是她的成績卻一直沒有落下過。
直到她考上州大,一個人拖著行李箱,下車站到州大新生接待站前。
她記得當時很多新生,由父母帶著,拖著大堆的東西,擠著去登記。
她就一個人遠遠地站著,想等他們擠完了,再過去。
這時就走過來一個高高大大,陽光燦爛的男孩子。他身穿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脖子上掛了一個牌子,類似有點像工作牌。
他下身搭配著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簡約而時尚。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他健康的肌膚,一下子就讓人感受到了活力和朝氣。
他走過來溫和地對蘇非說:“同學,你好!請問你是2017級新生嗎?”
蘇非點點頭。
”你好,我叫楊豪。新生接待員。“他把他脖子上的牌子送給蘇非看,“能看一下你的錄取通知書嗎?”
蘇非就把錄取通知書遞給他。
他看了一眼就微笑地朝蘇非伸出手說:“蘇非同學,你好!我是楊豪,歡迎你!”
然後他就帶著她去登了記,幫她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