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的實在糕餅,韭餅兩面炸得金黃酥脆,核桃餡餅澆了少許蜂蜜、榛仁,吃時滿口香甜,另還有椒鹽餅,到口酥等,貌不驚人卻香味十足。
傅容拿了一塊核桃餡餅送入口中,當場稱讚道:“夫人好手藝。”
其實她蜂蜜放的多了,吃著十分膩人,不過傅容給足了她面子。
薛紛紛展眉一笑,露出一排細白瑩潤的小牙,“這是我頭一回給人做糕點,將軍要可要覺得榮幸!”
傅容動作一頓,抬手狠颳了下她鼻子,“淨想著邀功!”
他手上還有方才留下的蜂蜜,薛紛紛嫌惡地退開半步拿絹帕擦拭乾淨,“將軍快走吧,讓旁人等急了可不好。”
從沒見哪家妻子催著丈夫遠行的,傅容利落地翻身上馬,俯身在她耳邊低低道了一句,便見薛紛紛登時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地嗔了他一眼。
“父親母親回府吧,我走了。”說著拉起韁繩,伴隨著朗笑聲揚塵而去。
眨眼間便見他矯健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薛紛紛收回目光,捏著耳朵直到潮紅消退了些,才轉身入府。
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話一直響在耳邊。
“待我回來了再獎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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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紛紛依然逢五就去給老夫人請安,如今傅容不在,更是要去的勤快些。
儘管心裡有諸多不願,仍舊不可避免。薛紛紛特特起了一大早,把飯飯昨日製好的上清丸裝了泰半在小瓷瓶中,一併給老夫人送去。
這是南薄荷和百藥煎加各種食材熬成膏狀,再加蜂蜜和成的丸子,夏日每次食用一顆能夠清火,疏散風熱,使人神清氣爽。上回她熱得渾身不舒坦,天天食用便覺頭目清利許多,聽聞老夫人時常頭疼,用這個或許有幾分作用。
丫鬟將東西遞上,她只放在八仙桌上並不急著試,“聽說上回杜氏父母來了將軍府,並且鬧的極不愉快,這樣大的事,怎麼也不同我說一聲?”
此時距離那事已經好些天,薛紛紛沒想到她會再度提及,頓了頓解釋道:“杜侍郎夫婦來時母親不在,之後他二人離開,紛紛覺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沒必要再勞煩您費心。”
“怎麼不是大不了的事?”沈景儀眉頭攏起,對她回答很不滿,“杜大人是不錯,可惜娶的夫人太囂張跋扈,竟然打起我傅家的孩子來!若不是傅容告訴我,恐怕我還要被一直矇在鼓裡。”
昨日傅容臨行時來跟她請安,順道說了近日來發生的事,話裡內容離不開“請母親善待紛紛”。沈景儀如何能不善待她,眼看著兒子對她愈加上心,抱孫子指日可待,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見薛紛紛不說話,瞥了一眼繼續道:“杜夫人不肯罷休,下回只需找我出面便是,不必何事都端著,我不會吃了你。”
薛紛紛垂眸,眼裡清明澄澈,嘴上卻說得感激,“母親教訓的是,紛紛謹記在心。”
如是說教一番,沈景儀對她反應尚算滿意,捏著佛珠唸了兩句經文,掀眸睇見手邊的白瓷瓶。這才想起來倒在掌心一顆,看著與平常藥丸無異,送入口中卻異常清涼爽利,耳目通暢,渾身精神不少,“這東西是?”
薛紛紛放下墨彩山水茶杯,“這是手下丫鬟做的上清丸,母親每日食用一顆,能夠耳清目明,且舒緩頭痛症狀,對身體頗為裨益。”
看樣子傅老夫人尚且滿意,在薛紛紛正欲起身告辭時她招了招手,把薛紛紛叫到跟前,拿過她左手往掌心放了件物什。攤開一看竟是枚鑰匙,薛紛紛抬眸困惑不解,迎上她坦然視線。
沈景儀端茶飲了一口龍井,“這是庫房鑰匙,日後便交由你打理了。我每日誦經唸佛,沒有工夫打理,賬冊也需得你一併看管,若是遇見不懂之處可來問我。”
薛紛紛一時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