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楚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特意前來,不過是因記著昨日,她說他連中幾次美人計的仇罷了。
只是這人也太過離經叛道,便宜都給他佔完了,才來說什麼不過如此。
楚煙面色沉了沉,重新縮回水中,目光在他身上掃過,鳳眸輕挑:“你的定力,也不過如此。”
李胤順著她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臉色頓時有些黑。
看著如同無暇玉璧一般的身子,他冷聲道:“這隻能證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罷了。總好過你,恬不知恥。”
聽得這話,楚煙皺了眉。
恬不知恥?
那要她如何?
毒發作是她想的麼?丹藥丟失,是她願意的麼?
父王母妃嬌養著,兄長嬌寵著,如今正是她能為他們做些什麼的時候,難道就因為被一個男子褻玩過,就不顧父王母妃和兄長的安危和心情,去尋死覓活?!
別說只是被褻玩,哪怕是她己經丟了清白,她也要拖著這殘破的身子,在京城為平陽王府謀一份助力出來!
“說到恬不知恥,我自是不如胤哥哥的,畢竟我來寧王府的目的,兩家也都是預設了的。”
楚煙笑了笑:“我對晗哥哥的印象很好,晗哥哥對我應該也不錯,剛剛還打發了小廝來,問我有什麼需要的。若無意外,我與晗哥哥不久就會定下婚事,倒是胤哥哥你……”
她上下掃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輕啟紅唇淡淡道:“就是這麼對待未來嫂子的麼?”
李胤的臉徹底黑了,看著她因著熱氣而通紅的臉,冷聲道:“本公子大度,從前之事不與你計較,但我大哥宅心仁厚,是個端正君子,他要娶的必然是端莊心善的女子,你配不上他。”
“今日我來,便是為了警告你,從今往後莫要再接近他,否則,我不介意將你我的過往,公之於眾。別忘了,你的肚兜還在我手裡!”
說完這話,他冷冷的看她一眼,一個縱身消失在了屋內。
看著他離開,楚煙恨恨的咬了牙。
便宜佔盡,還罵她恬不知恥,明知兩家有意聯姻,還夜闖香閨,看她沐浴,到底是誰恬不知恥!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楚煙深深息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這才開口道:“進。”
香怡推門而入,取了帕子來到她身邊:“小姐莫要泡的太久,該起身了。”
楚煙嗯了一聲,從浴桶裡起身。
香怡為她裹上,又取了一方帕子,一邊給她絞發,一邊絮叨的說著安排。
楚煙心不在焉的應著,腦中想的卻是李胤臨走時的警告。
她的肚兜還在他手中,即便他不會說出船上之事,胡謅些風韻之事,也足夠讓寧王與寧王妃對她厭惡。
若是這事兒再傳了出去,即便眾人不知,天子對平陽王府起了歹念的事兒,她在京中的處境也很艱難。
更何況,她初來京城,對一切都不熟悉,眼下也尋不到比李晗更合適的人選。
不,還是有的。
李胤雖是寧王次子不能繼承王府,但將來也是郡王,而且他是寧王妃親生感情甚好,若她能夠嫁給他,依舊能夠得到寧王府的助力。
只是,李胤現在對她印象極差,想要讓他對她改觀,然後非她不娶,怕是要有點難度。
但比起平陽王府的安危來說,莫說是這點難度了,就是她的清白、婚事、臉皮,都不值一提。
“小姐,您覺得如何?”
楚煙回了神:“我有些犯困了,沒聽清你的話,什麼事情如何?”
“就是壓制毒的方子。”
香怡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毒一月便會發作一回,沒有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