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聞言笑了:“所以,你這會兒是在逼我先同意?我若是不同意,是不是就要傳出一個善妒的名聲?是不是就要成了,阻礙胤哥哥報恩,讓胤哥哥變成薄情寡義的惡毒之人?”
趙招娣聞言低了頭:“民女不敢,民女……民女只是……”
“別隻是了!”
楚煙打斷了她的話,冷聲道:“儘管去傳吧,本郡主不在乎!還是那句話,本郡主能站在這兒,靠的不是旁人,是平陽!嫁不嫁給他,還要看本郡主的心情!一個太子妃之位,真當人人都稀罕!”
說完這話,她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趙招娣有些慌張的看向羅夫人:“夫人,這……”
羅夫人皺了眉,開口道:“你先起來吧。”
趙招娣起了身,怯怯的道:“夫人,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羅夫人也沒想到,楚煙竟然會是這個態度。
她將血玉送過去,確實是存了試探的意思,倘若楚煙與李胤是親密無間,那楚煙必定會知道這血玉的來歷。
平陽的規矩是隻有一人且不得納妾,為了防止趙招娣拿血玉上門求名分,楚煙肯定不會將血玉歸還。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楚煙非但歸還了血玉,還擺出了一副,壓根就不在乎的姿態來,甚至即便有了身孕,也不一定會嫁給李胤。
不過想想,身為平陽王唯一的女兒,而平陽王又愛女如命,她確實有這樣的底氣。
羅夫人皺了皺眉,沉默片刻道:“你拿著血玉去太子府吧,未來太子妃那兒走不通,那就首接去尋太子。太子是重諾之人,你對他有救命之恩,又為了他一首未嫁,他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便依著先前我教你的那般做就行。”
趙招娣聞言應了一聲,羅夫人當即派人,將她送往太子府。
將趙招娣送走之後,她又喚了人過來,吩咐道:“將趙招娣與太子的事兒傳出去,最好弄的人人皆知。”
若是李胤當真納了趙招娣,那他與楚煙之間,便再無聯手的可能。
倘若李胤不納,那他便是忘恩負義,言而無信。如此,不僅有了彈劾他的理由,也會讓他名聲掃地!
楚煙坐著馬車回寧王府。
路過一品香時,她又瞧見了那隻隱蔽的重明鳥。
楚煙盯著瞧了半晌,緩緩收回目光,朝外間道:“平哥哥。”
楚平立刻落後兩步,騎馬與馬車並行:“郡主。”
楚煙低聲道:“平哥哥待會兒,悄悄去一趟怡紅院,幫我辦一件事……”
趙招娣拿著血玉,來到太子府門前,還不等侍衛說話,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太子府門前,拿出血玉,高高舉起:“民女趙招娣,求見太子!”
這招,也是來時的路上,羅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教她的。
她這麼一跪,頓時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趙招娣沒見過什麼世面,被眾人這般看著頓時就緊張起來,連忙依著羅夫人的吩咐高聲道:“這是太子殿下當年給民女的信物,太子殿下曾說過,只要……只要民女未嫁,拿著這信物前來,他必然會迎民女入府。”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呆了,頓時議論紛紛。
門口的侍衛不敢耽擱,當即回府稟告了李胤。
李胤聞言頓時皺了眉,少時的那些記憶,終究是經過美化了的。
趙招娣,他肯定不能讓她踏進太子府半步,否則的話,便是當面認了,卻有私相授受一事。
旁人可不管他當年是幾歲,又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那話,只會知道,他確實說了。
這般大張旗鼓,他若將人迎進門,那可就是坐實了。
李胤冷了眉眼,站起身來,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