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的臣子。
他雖看不透顏永臣這個人,可能看透的人又能力不足,想擁有一把好用的刀,便不能太怕被刀傷著。
所以他願意給顏永臣高位,讓刀變得更鋒利,替他權衡世家,砍掉他們的枝葉,甚至撬開他們的根基。
顏永臣歸家,錢漫漫差人給顏沐禧送了信。
顏沐禧作為親女,父親被釋放歸家,她不好表現的太無動於衷,且她也想見見顏永臣,收到訊息後第一時間便動身回了顏府。
進府後,得知顏永臣在前院書房理事,帶著銀夏直接去了書房。
“二小姐,請!”顏永臣好似知道她要過來般,竟讓顏大提前在院門口候著。
看到眼前其貌不揚、卻又劍法逆天的漢子,顏沐禧難免想起那日六皇子被一劍刺破喉嚨的畫面,不由得頭皮發麻、心跳變快,掐著手心才維持住表面的從容。
春日日光正好,書房門窗大開著,顏永臣立於桌案前,垂首看著棋盤上的棋子,好似正自己與自己對弈。
顏沐禧踏進屋內,等他落下子方出聲行禮,“多日未見,阿爹可還安好。”
顏永臣瞧了她一眼,“你阿爹我、好不好,你不都門兒清麼?沒外人在,便不用裝著知禮客套了。”說罷又垂眸瞧向棋盤上的棋子。
顏沐禧覺得顏永臣好似話裡有話,又像隨口的寒暄,一時間心裡更忐忑了。
“女兒謝阿爹那日的出手幫扶。”
“父女間不用談謝,且你夫君已經謝過了,無需再謝。”
顏永臣語氣淡淡連眼皮都未抬起,顏沐禧心下卻是大驚。
虞晚泰竟見過顏永臣,何時見的?
正想問清楚,又落下一子的顏永臣先開了口,“除夕那晚,你夫君來尋我,我恰巧空閒,便與人多聊了會兒。”
顏沐禧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試探著詢問,“不知阿爹與世子都聊了些什麼?”
顏永臣反問,“你想知道?”
她忙不迭點頭,意識到顏永臣沒看她,又說,“女兒想知道,阿爹能告訴我嗎?”
顏永臣答得乾脆,“不能。男人間的事,你少管。且想管,你也沒能耐管,安分顧好你自己便是。”
意識到什麼都問不出來,顏沐禧也不再白費口舌,“女兒謹遵阿爹教誨。阿爹若無旁的事,女兒便先行退下了。”
見顏永臣擺手,她轉身往外走,臨出門時,顏永臣突然說了句,“世道艱難,求存不易,萬事皆多當心著些。”
她未回頭,只是步子頓了下,顫著聲音回應,“好,女兒記下了。”說罷轉身快步出了屋子。
原來不是錯覺,顏永臣知道的,比她以為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