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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有巨石,有溝壑,摔倒了再爬起來。前面有了人影,飄忽不定,他想上前打招呼,卻怎麼也追不上,喊破喉嚨也沒有迴音。偶然一低頭,大吃一驚,每走一步,地上就多些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血。猩紅的血鋪的滿地,沖鼻的氣息縈繞在身周,經久不散,越來越濃重。

血越來越多,漸漸上漲,至踝,至膝,舉步維艱。前面的人影很熟悉,是父王,小弟,還是以前的朋友舊部?張口去喊,他們卻如先前的人影一樣隱沒。血海至腰,至胸,他感到自己已是鮮血所化,撥出的氣息也是濃濃的血腥味。轉頭四顧,天地一片猩紅,不見人煙。

他放棄了灰濛濛的天地,卻來到這猩紅世界。不曾後悔,但他還能接近那光亮嗎?他就要溺斃在這血海之中了。

前面出現一個白衣女子,渾身籠罩著華麗的聖光。千辛萬苦追尋的救贖終於就在眼前。他奮力在血海中向她游去,她卻只是微微笑著,優雅而冰冷,居高臨下看他掙扎。凝視片刻,轉身離去。

不要走,不要走,他大聲懇求。那背影不停頓也沒有轉身,她經過的地方血結了冰。不小心吞進一口粘稠腥臭的血漿,渾身開始痙攣,鼻中吸進撥出的全是血,心跳猝然停頓,終於沒頂。奮力將手舉出血海,舉向蒼天,試圖發出此生最後一聲呼喊。

猛地驚醒坐起,大口呼吸,周圍濃重的夜色彷彿夢中無邊的血海,揮之不去,擺脫不掉。多久沒有做這種噩夢了?夢中血腥的氣息、沒頂的感覺如此逼真,讓他以為自己真的死了,又在第二天的第一縷陽光中復活。他是個註定活在黑暗的男子,卻是如此憎惡黑暗。

雲蕭睜眼向床前望去,漆黑一片,看不到有人,卻能感覺得到。低喝一聲:&ldo;誰?&rdo;忽然腰間一緊,卻是被那人抱住了。熟悉的氣息,夾雜著濃濃的酒味,或許還有隱隱約約的血腥味。是赫連羽。雲蕭記得夜裡他替她喝了很多酒。

雲蕭被他緊緊抱著,壓在床上,有片刻恍惚,怎麼醉成這樣?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不能喝還充什麼海量。雲蕭正要發力掙脫,卻聽到一個低啞含混的聲音:&ldo;雲蕭,不要離開我,不要背叛我。&rdo;

雲蕭停了下來,試圖判斷他是清醒還是沉醉,他的頭埋在她的肩上,動也不動,彷彿剛才的話只不過是夢中囈語,但他把她抱的很緊,她能感覺到他身體僵硬,好像在等待她的答覆,或者允諾,或者拒絕。

濃重的黑暗充滿身周每一個角落,秋夜的寒氣穿透帳篷,直直刺進人的心裡。這無邊的夜,寂寞的人生。雲蕭默然,雙手試探著環上他的腰,指尖下的肌肉緊繃,明明是剽悍犀利的狼,此刻卻顯得有些單薄。呵,這個從血雨腥風中走出的魔王,毫無保留地把絕望和脆弱呈現在她面前。一閃念間,雲蕭用力回抱他,一字一句許下承諾:&ldo;我不會離開你,不會背叛你,我在你身邊。&rdo;

說出這幾句話,雲蕭忍不住瑟瑟發抖,但也許是赫連羽在顫抖。呵,這無邊的,沒有救贖的黑暗,而他們,都是這樣寂寞孤獨,只能彼此相擁,彷彿對方是茫茫大海上唯一一根浮木,莽莽冰原上唯一一點溫暖。

交心

雲蕭望著帳篷頂上越來越亮的天光,微微發怔。她昨天夜裡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外面已經有人活動的聲音,那麼是否可以說,她的名節已經毀了?

收回視線看看罪魁禍首,公然佔了她一多半床,還把她牢牢鉗制在懷裡的赫連羽,利用酒醉後的脆弱騙取她承諾的赫連羽,一覺睡到天亮還不醒的赫連羽,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中了圈套,終於忍不住低喝一聲,發勁震開他的手腳,用力一踹。不料他順勢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定定望著她,眼睛亮的出奇,滿是笑意。

竟然裝睡,雲蕭大怒,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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