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子怎麼會當真變成他們黑街的牧師,變成一間教堂的負責人。搖了搖頭,他只覺得他們這十來個像朋友又似家人的一群人為自己鋪下的路詭異得不合常理。
不知道是第幾次瀏覽這間教堂,最後他也等得不耐煩,往講道臺右側接連後頭通道的門進入,就看到二十多尺大的飯廳和一堆小蘿蔔頭。
“應亭?”那會是駱應亭嗎?
“好好,乖。”駱應亭捺著性子拍拍面前兩個小鬼的頭,輕聲說道:“我說過有事用說的,不準打架,難道你們都不聽話嗎?”
“我——我聽話,可是他——”其中一名小孩收聲,瞄了駱應亭一眼然後垂下頭,一會兒又抬頭瞄了他一眼再低下頭,而那垂下的頭顱順勢又不安分地瞄了瞄身邊的死對頭。可惡的小智!但是……先出手的人是他
“我……我可是委屈自己跟你好的!”明明蠻橫地說了話,牽起一旁哭泣著的小智的手。“我們和好吧!”
“嗚……嗚嗯……”小智點點頭。
就這樣,兩個小孩輕而易舉地化解了方才動手打架的不愉快,倏地又投入一大群孩子中玩耍。
真羨慕小孩子,駱應亭搖頭笑嘆。如果他們那時候也能這麼簡簡單單就化解那年黑街與外頭的糾紛不是很好嗎?至少他們這些人不會為了那件事而四分五裂
“不敢相信這會是你。”站在他背後的滕青雲突然出聲。“你向來沒耐心。”
“時間會改變很多事。”駱應亭站起來轉身對他一笑。“你不也變了嗎?還以為你是苦行僧,不可能會有女人讓你煩心,沒想到還真的有。”
“四年。”他以四根手指頭比出時間。“她煩我四年。”
“那可真厲害。”駱應亭笑道,帶他走回大廳。
滕青雲再度望向正對大門的牆壁,上頭釘著一個十字架——有耶穌受難的十字架。
“你信他嗎?”他問。
“無所謂信不信。”駱應亭聳肩。“你知道當初我之所以會成為牧師的原因。”
“時間並沒有改變你,是嗎?”
“不,它改變了我,但不是全部。”爬梳了下棕發,駱應亭看向他。“我還是保有當年的性格,所謂的神只不過是拿來作為行事便利的跳板罷了。”
“猶大嗎?”
駱應亭將目光調回他身上。猶大是耶穌十二門徒中他最器重的一個,只可惜到最後竟背叛了他。“或許吧!”說他是猶大,也不知道是誇獎還是諷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信過牆上的那把十字架,也許真的是猶大吧,但並不重要。“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帝昊住院,風龔正看著他。”這幾天下來,帝昊脾氣大壞,風龔任由他發洩,不斷忍受,他看夠了。“告訴巽凱,安排他們回黑街。”
帝昊受傷……“他傷得怎樣?”
“車禍,腿說不定會廢。”如果他這舊金山之行無功而返的話。
“怎麼會……”帝昊那傢伙命很硬的。“難道沒有辦法——”
“我坐明天的飛機到舊金山、”雖然不想去但還是要去,更何況沙穆的女人也在那兒,他也得盡義務去看看她,如果狄那傢伙同意讓他和她見面的話。
“要去B。S。L嗎?”曾聽他提過,在那裡有個脾氣古怪但醫術高超的人物存在。
“嗯。”滕青雲點頭。“我想試一試救回他的腿。”
“但是——”駱應亭遲疑了會兒,想著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有話直說。”
“他會答應回黑街嗎?”這恐怕才是他們的問題所在。“當年帝昊是拼了命逃離這裡的,對帝昊來說,黑街就像是個地獄,你認為他會乖乖回到這裡來嗎?”
“他也是地獄的一份子。”滕青雲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