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晉揚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你來幹什麼?”
荀芷粟不在意他的無視,繼續說著:“晉揚哥,你還沒吃飯吧。我把飯端上來,你多少吃點,吃晚飯,再吃點藥,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唐晉揚臉上仍是一片不變的表情,只是語氣有些不善:“你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我的生死與你無關。”
荀芷粟早就習慣了他話語中的冷嘲熱諷與鄙視,她自顧自地勸道:“晉揚哥,瑩雪還在的話,肯定不會希望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唐晉揚一把推倒,跌坐在地上。
“不要在我面前提瑩雪,你不配。”唐晉揚那副萬事皆空的表情終於龜裂成碎片,他一彎腰一把拽起她的衣領,“不要企圖靠這個來讓我喜歡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恨你。”
荀芷粟被他勒得喘不上氣來,可是看著他發紅的眼圈,她又慶幸自己的話觸了他的逆鱗,至少現在發脾氣的他不似剛才的死氣沉沉。
她壯著膽子推開他的手:“晉揚哥,你現在連我的力氣大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來恨我?”
唐晉揚從她離開醫院的那天起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剛才拽她衣領的時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很輕鬆地被她掙脫。
荀芷粟見他不說話,站起身來往一樓走,待她端著飯上來的時候,唐晉揚仍是默默地坐在窗邊。
荀芷粟將飯盤放在茶几上,走向他推著輪椅。唐晉揚吃了幾口,把勺子一扔,搖著輪椅走開了。
荀芷粟也不多勸,收拾了又端下去。
“晉揚哥,我出去到藥店感冒藥和咳嗽藥。”荀芷粟想等他的回答,但是半晌沒有回應,她便徑自下了樓。她對這個地方並不熟,只記得剛剛來的時候看到小區外面有一個大型超市,旁邊有一個藥店,她便一路著打聽著去了。
坐車很近的路程,可走起來卻要20多分鐘,荀芷粟提著一包藥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旁邊佇立著一個正在抽菸的高個子的男人。
荀芷粟的心一緊,呆呆地盯著那個男子。她離開唐晉尚的公寓時只留下了一張小紙條,並且已經把自己的手機關掉了,可是他還是找來了。
見她默默默地看著自己,唐晉尚也沒有說話,只是懷著滿腔的怒氣把嘴裡的眼抽完,他想借著這短短的幾分鐘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她是他念了這麼多年的女子,他不想因為一些不想幹的人和事破壞了他與她之間好不容易才擁有的這份情感。
荀芷粟看著不動聲色的唐晉尚,心中忽然有了些許的無望的預感,這一次她真的要辜負這個男人了,這個從她花季時就圍著她轉的男人。
終於一根菸抽完,唐晉尚把菸蒂往旁邊一擲,開啟車門,喑啞著聲音道:“芷粟,跟我回去。”
荀芷粟上前一步,解釋道:“晉尚,晉揚哥他……”
唐晉尚打斷她的話,重複道:“芷粟,跟我回去。”
荀芷粟只覺得自己的心被堵塞住,血液在血管中凝固,她無法呼吸,難受,痛苦,為唐晉尚,為唐晉揚,為蘇瑩雪,為她自己。
她竭力控制住眼淚,輕聲說了一句:“晉尚,對不起。”
明明柔柔弱弱的聲音,卻如重重的一拳砸在唐晉尚的心上,其實,他早就猜到了是這種結局,可是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痛到無法來接受。
他重重地關上車門,走到她跟前,抓住她的肩膀怒吼道:“荀芷粟,你是要有多賤,讓他來糟蹋。”
荀芷粟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如潮水般奔湧而出:“對不起,對不起,晉尚,我害了他,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唐晉尚看她哭的如淚人一般,再也不忍心說她什麼。他鬆開抓住她的手,木偶一般機械地走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