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下一個逗號。那麼誰能給我一個句號呢?我不知道,每當想到這個問題,我就覺得很遙遠,也許能畫句號的那個異性,還在幼兒園裡唱童謠呢吧。
何況,我雖還不能確定毛毛是否已給我戴上了綠帽子,但我們的關係出現了問題,這已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的事,而且這個問題是致命性的。
因為夜班工作的關係,我每天下班到住處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左右,就是說,我和毛毛的夜生活一般會發生在凌晨兩點半左右。當然,偶爾在上午11點我睜開眼睛之後,我和毛毛也會有衝動,但那不能叫作夜生活了。無論怎樣,這都是不正常的。總是在熟睡中被叫醒,然後就是一番精神高度亢奮,毛毛因此總是睡眠不足,不堪我擾。所以沒幾天,當我再碰她的時候,她便很不情願的,既然不情願,我就有了“強迫”的嫌疑,做起來難免會有一種犯罪的心理。毛毛會不會也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呢?我不得而知。一段時間下來,我們心理上自然而然就有了障礙,那些生理醫生所說的“不和諧”也莫過於此吧!
和毛毛分手是早晚的事,我只想盡量保持長久一些,因為毛毛這個枝椏在我這棵樹幹上才剛鑽出芽兒,還沒有伸展出去,以盡支撐起一片繁茂的義務。
說起夜班編輯工作給我造成的不良影響,我不免會多嘮叨幾句。我曾在多種場合,向熟悉的不熟悉的朋友說過“夜班編輯不是人乾的”這句話,每次說完之後,他們都無一例外地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會突然質疑自己“是不是心理變態”。他們一定認為,編輯,特別是一版編輯,是一個多麼神聖和榮耀的崗位呀,他們是“太監不知鴨子的苦啊”。作為人這種高階動物,似乎就適合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反其道而行之,必有排斥反應。與三年前的自己相比,我現在免疫力下降,大腦反應遲鈍,記憶力減退,心情總是異常煩躁,有時突然就會有要發瘋的感覺。
調離夜班編輯工作的想法在我心裡早已是深思熟慮。屈指算來,我向主編交出的那份“調崗申請”也快兩個月了,這是一次毫無成效,反而引起了副作用的“主動出擊”——我和王副主編因此結下了樑子。就在“調崗申請”交上去的第三天,我正全神貫注於編輯工作,王副主編忽然找我去他的辦公室談話,他頭一句話就問我怎麼不想做夜班編輯了,然後沒等我回答就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負責夜班編輯工作以來是不是太獨斷,讓你發揮不出來了?還有,你是不是覺得我改的標題不好啊?”說完,王副主編笑著看著我。
“不是,不是!”我幾乎讓他這一連串的突然發問搞蒙了。
“沒關係,有意見你就提嘛!”王副主編仍笑裡藏刀地看著我。
我還是搖頭。王副主編忽然把一張列印紙遞給:“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接過來一看,是我交上去的那份“調崗申請”,再看裡面,“一版是領導意圖極強的版面,我資質有限,常常領會和落實不到位,很是尷尬,實在不勝此任”一段話下面,竟划著一道紅線,我腦袋“嗡”地一下子,我真他媽的是天字第一號的大蠢蛋,發這種涉嫌暗示性文字遊戲的牢騷幹嗎呀?明擺著不是給某些人落下話柄嗎?我忽然就理解了秦始皇和康熙帝為什麼要大興文字獄。
熟男### 第一章(11)
我放下手中的“調崗申請”,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地解釋起來,儘管我知道已無濟於事。很有耐心地聽我解釋完,王副主編笑著宣佈:“報社還是很信任你的,希望你繼續留任,以後有什麼事就多溝通!”——我換崗的事徹底泡湯了。“溝通個娘稀屁呀!”我當時心裡想,因為我感覺到了王副主編那笑容背後 “以後一定給你小鞋穿”的陰毒。
說心裡話,“引號事件”發生後,雖然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但也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