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的小娘子?”
而一直端坐的鄭氏,突然出聲道:“弟妹何必攔著四郎?這府中上下,誰不知四郎聰慧異常?府學的春試有什麼可擔心的?倒是蘅娘,不日將回長安了,指不定這一去就難以再見了,你還攔著四郎,若是同三郎一樣有個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住嘴!”姜太夫人突然出聲喝止住鄭氏,“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怎麼還喜搬弄口舌?三郎如今不都好好兒地嗎?同蘅娘有什麼關係?我看是你最近的心火過旺,不如就在家中庵堂裡拜佛唸經一個月,好生敗敗火!”
鄭氏見姜太夫人當著一屋子的小輩責罵自己,只覺得羞憤欲死,想起渺了一目的兒子三郎,心裡更恨柳蘅了。即便被姜太夫人罵了,也恨恨地瞪了柳蘅一眼,這才垂頭不語。
姜太夫人看著鄭氏冷哼一聲,隨拉著柳蘅坐在身前,安撫道:“你舅母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說話口無遮攔,其實並無壞心的。她是做阿孃的,如今三郎都十八歲了,可只躲在家中,她是憂心太過才說的那些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中了。”
柳蘅並非真正十二三歲的小女郎,大舅母鄭氏的憎恨她怎麼會感受不到?只是最該疼愛自己的外祖母姜太夫人都不將鄭氏的憎恨放在心上,她這寄人籬下的外孫女又能如何呢?而且這三年裡她裝著並不懂王三郎做的齷蹉事情,若是此時露出什麼,反而不美了。
她彎起嘴角溫聲道:“外祖母還不知道我的為人麼?怎麼會怪罪大舅母呢?三表兄如此,我也極為擔心的呢。”
柳蘅心裡卻是恨不得王三郎王重去死的,哪怕王重同自己是有血脈關係的表兄。只因這位三表兄其實是個戀童癖的變態。而只要想到三年前那件事情,她卻噁心得水都喝不下去了。大抵也是因此,她雖然不想回長安柳家,但是對於離開王家並沒有太多的不願,即便是王四郎表露的愛慕,也讓她唯恐避之不及。
姜太夫人和杜氏兩人只當柳蘅當時年紀小,並明白那事情內裡的真相。而鄭氏卻是明明知道王重被那小女童的兄長傷了一眼,乃是自作自受,卻只恨柳蘅的冒失惹得兒子被賤民所傷,還間接使得那傷人的賤民逃走了。
這件事情,王五娘大約知道一點,王怡華同王映華卻是半點也不知情的。王怡華只覺得柳蘅越來越會講話了,而王映華卻是撇了下嘴,暗道柳蘅就是個慫包,大伯母如此還忍得住,只會討好祖母,真是沒用!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希望明天有更多的驚喜!
☆、歲月難斷仇
只是天公不作美,半夜裡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至破曉十分,這雨勢不小反大了起來。絲絲涼雨讓初春的些許暖意全都消失了,放眼一看,只覺得那些才冒出嫩綠新芽的樹木都蜷縮起來了。王家的僕役們,不到三更就起身忙碌開來,只恐誤了主家的事。
待天光初曉,雨勢也更大了,姜太夫人處、鄭氏以及杜氏處都傳了話,不必請安只在各自屋中用朝食即可。柳蘅坐在窗邊的羅漢床上,透過窗縫皺著眉頭看著飄飄灑灑的雨霧,片刻後方道:“這樣的天氣,只怕六表姐和九表姐都不會出門去了。阿桃,你一會兒去前頭車馬房傳話,備好牛車,待雨勢一小我們就出門去。”
“娘子,雨大天冷,不如改日再出門吧。”阿杏擔憂地勸阻。
“若是明日這雨也不停呢?”柳蘅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阿桃。阿桃忙屈膝行禮出了門往前頭去了。
阿杏和阿梨則服侍著柳蘅換了外出的衣裳,對襟淺黃色繡紅梅襦襖,月白色的半臂,外披大紅色的斗篷,再穿上木屐後,身量生生拔高了許多,看著反像是十五六歲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娘子真漂亮!”阿杏和阿梨看著柳蘅,哪怕是平日裡見慣的容顏,此刻也覺得驚豔異常。
柳蘅抿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