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嘎吱聲響,自然嚇到了趙以寒,她原本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秒鐘就破功。
一隻手掌趕緊捂住自己的眼睛。
早先就聽聞,這院子乃是榮歸故里的朝廷大員行貪汙受賄之事,而被抄家所留下的,被官兵抓捕的那一天,一家老小全部都上吊了,眼睛睜的老大,死不瞑目。
所以這棟亭臺樓閣,雕樑畫棟的宅邸自然也就充了公,歸了朝廷。
自然,之後朝廷也請過大師開過光、驅趕過小鬼,好一套繁瑣的手續下來,才敢讓人住進去。
不過,自從大師們做過法事之後,這宅邸的確沒有什麼詭異的傳聞傳出了,但是,今時今日怎麼又開始鬧鬼起來!
聽到這聲響聲,狄平的反應卻和趙以寒截然不同,這傳來聲響的房間方位,正是知元大人所居住的廂房。
她心中著急,生怕自己值夜期間沒有保護好知元大人的安危。
最近幾日,西州城可謂是忙得熱火朝天,修築城牆的事情被提上了日程,如今西州城大街小巷,不管是地主、鄉紳還是平民百姓,都密切的關注著如今西州城的走向,以及城牆的恢復。
有掏錢出力的大力支持者自然也有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摳搜者,他們不願意再多花一分錢,但奈何縣衙的捕快拿刀天天在大街小巷巡邏。
這是個人啊,也得花錢保平安。
更何況這些捕快平日裡威風慣了,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沒少幹,只不過如今這朝廷派下來的命官在他們頭上壓著宛如一座大山,他們收斂了許多,不敢造次罷了。
如若等著朝廷的命官回到了今洲城,那他們以後就被這群捕快惦記上,可就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有不少人費盡方法想除掉這朝廷來的命官,讓西州城恢復到往日亂亂糟糟的樣子,他們就可以幹一些不被朝廷律法所允許為所欲為的事情。
到時候別說是捕快了,就算是一板磚拍死那縣衙老爺,也沒人敢放個屁!
天底下就沒有紙包得住火,密不透風的牆,這些事情,狄平自然第一時間就能夠聽到這些風吹草動,魑魅魍魎的齷齪想法。
她腳踩住花壇的邊緣,用力一撐,手就抓住欄杆一躍而上,從小郡主的身邊擦肩而過。
狄平的動作非常迅速,這是她常年以來訓練的成果,狄平用手肘猛的一撞,就將那扇門撞開了。
然而,夏知元剛剛站起來就看見,一個黑影竄了進來,緊接著那木門就要往自己身上倒來……
不會這麼倒黴吧,難不成她今天要不壓塌在這下面!
早知道就不偷聽了,得不償失,得不償失!
“沒事吧…大人!”
狄平反應及時,一手就抓住了那破碎的木門,她語氣中夾雜著焦急,生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導致知元大人受傷。
“沒事…只不過…剛才我見你們倆在外面說話,就沒有出聲打擾。”
“嗯…是這門自己響的。”
她表示她真的可以解釋這一切的,雖然聽起來有點假就是了。
夏知元說完這兩句話,兩人之間的氛圍就像是凝結了一般,變得沉默尷尬。
狄平嘴唇囁嚅,她知道這意味著自己方才和郡主所說的談話,知元大人全部都聽進去了。
自己在值守期間擅離,和郡主爭吵,已然是犯了影衛的大錯,這是自己的翫忽職守。
“是卑職的錯,這件事…和郡主沒有關係。”
“卑職願意承受一切的責罰。”
她又開始把所有的罪責往自己身上攬,這一點非常令趙以寒不爽快,她翹起的腿從長亭凳子上一躍而下。
對著狄平怒目而視,但又不是凶神惡煞,像是在對自己的熟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