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報告領導,也就算是盡到自己的心意了。世間不平的事太多,不是哪一個人想管就能管得了的。
況縣長的指示,雖然及時轉發到了各方。時間過去了好幾天,各個部門依然都是毫無聲響,就連最起碼的表面文章都沒有。因為大家知道,誰先出頭誰倒黴,張躍進可不是好得罪的人。儘管大家不是不清楚,這件事情鬧起來以後,後患不會小。不過大家又都有一種依賴心理,總認為麻煩惹大了,反正有高個子頂著,自己沒有必要去惹火燒身。
最聰明的要算是國土局的局長,與上面溝通了一下,去參加一個為期半個月的研討會,把家中的事丟給了常務副局長。常務副局長也不是傻子,心中暗暗罵道,好你個老狐狸,平時一點權也不肯放手,到了這種時候你就徹底放權了,想把爛攤子丟給我,沒門!他乾脆自己也來了一個溜之大吉,說是心跳過速住進了醫院。這一下,國土局算是開了鍋。剩下的幾個副局長,一反過去那種為一點權都要爭得頭破血流的常態。個個都是謙恭得很,都成了溫良恭謹讓的君子之人。推讓再三,才讓一個剛從鄉鎮調進的胡副局長擔當了臨時主持人。
又是幾天過去了,並沒有出現大家所擔心的恐懼局面。相關部門的掌門人,也只是虛驚一場。反而是國土局的局長,成了大家口中的嘲笑物件。看來還是政府辦袁主任說得對,老百姓是什麼,一團泥巴而已,頂多中間有兩粒砂子罷了。在寧北縣這塊土地上,況縣長就是天,就是地,誰能翻天,誰能掀地?就是有上一、兩個想挑頭鬧事的人,也只能躲在背後發發餓狠,沒有人能掀得起大lang來。該喝酒的喝酒,該收禮的收禮。緊張了幾天的官老爺們,都回復到了往日的花天酒地之中。
沉默的背後是什麼?這個時候唯有老沈這個信訪專家最清楚。可是他不能說,也不想說。不能說,是因為他說了也沒有人肯相信。甚至還會有人要罵他是個老糊塗,說他是沒有事找事做,是拿這些權力部門過不去。不想說,則是他從心底裡同情這些工人。所謂改革的陣痛,就是痛的這樣一個群體。‘鐵飯碗’被打碎了,由國有或者集體所有制的工人、職工,變成了一無所有的打工者。
本來這些工人還有一點期望,‘鐵飯碗’雖然變成了‘泥飯碗’,但總比沒有飯碗要強,只要自己肯出力,總是會有飯吃的。現在張躍進這麼一搞,就讓工人徹底地打包回了家。工人不是農民,生活上缺乏一種基本的保障。農民不打工,家中還有一份田。工人不打工,就什麼都沒有了。這種情況誰都清楚,誰都不想清楚,反正損害不了自己的利益。
當官的人,家中老婆孩子加上親友,早就調到了黨政機關、權力部門,什麼都不需要操心。老沈處理完這一切以後,看到來辦事的龍若海。他長嘆了一口氣,心灰意懶地說道:“古代人都知道,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我們這些當官的呵,實在是讓人沒法說。事情真的鬧起來,你們公安民警又是跑不掉。這些人只會用這個方法來對付老百姓,就不肯花一點力氣來解決問題。唉!”
第三百三十六章 風波前夕(三)
快樂的時光總是易於逝去,不知不覺的就到了11月5號。這些日子以來,況超群扮演清官的角色,已經漸漸入戲。早起晚睡,走村串鄉,少喝了許多酒,少抽了許多煙,開始發福的腰圍小了一圈,人卻顯得精神了不少。跟在他後面的周秘書,也在為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