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心驚肉跳,噩夢連連。
馬於仁帶婁虞二人回到璧野莊,問起白日的情由,兩人對他不便隱瞞,俱都與實說了。馬於仁道:“看來此案小姐心中已有眉目,近來莊裡沒什麼大事了,打明日起,馬某陪你們一起緝捕真兇!”
虞可娉道:“明日咱們哪也不用去,便在莊上歇息一日也罷。”
婁之英先前以為她是隨口說笑,如今聽說真的明日不去查案,心裡一動,道:“娉妹,既已有了猜想,為何趕晚不趕早,儘快抓捕兇手,免得夜長夢多?可是你內傷發作,有什麼不便麼?”
虞可娉道:“大哥莫急,我半點不適也無。只是破案欲速則不達,明日雖然我們在莊上歇息,卻要勞煩馬莊主借派人手給咱們,我要查驗幾處線索。”
馬於仁道:“這有何難,便是馬某親自上陣也是無妨。”
虞可娉笑道:“無須馬莊主操勞,便仍請上次那位侯大哥就行。”
馬於仁當即喚來金絲侯與王鬍子,虞可娉卻不當面訴說,只和金絲侯耳語了一番,這兩人聽得仔細,連夜便出了莊子。第二日起來,婁虞二人果真不離璧野莊,李孔目派人催了幾次,都被虞可娉藉故推脫掉了,只把李孔目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整日備受煎熬。
第三日清晨,虞可娉早早起來,就見金絲侯和王鬍子風塵僕僕從外頭趕回,待聽完他們查驗的線索,眉間一喜,道:“好極,今日咱們便緝捕真兇,給蒲羅拔大夫平反!”
婁之英和馬於仁見了她的神情,知道破案在即,當下也不細問,三人一路來到縣衙。李孔目滿面愁容,見他們到來,忙道:“虞小姐,上頭昨天動了大怒,案子若再僵在這裡,我這身官服明日只怕就要脫下了。”
虞可娉道:“李孔目莫慌,案子先擱在一旁,今日是柴保正頭七,午後柴家必有道場,咱們須得去拜一拜。不過這回不是捕兇抓人,差大哥們無需去了,只李孔目、藍捕頭和宋仵作同去便可。”
李孔目雖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但聽她說的極其鄭重,料來絕非兒戲,便點頭答允。六人一路快趕,只一會便到了永湖鎮上,才到鎮口,虞可娉忽道:“這裡有家茶坊,裡頭掌櫃和柴保正十分親近,上回他不曾在,我還有事要向他請教,只是那裡侷促狹窄,大夥在此稍停片刻,我和婁大哥去去便來。”
茶坊早上並無食客,李掌櫃這次果真就在店裡,他見婁虞二人進來,忙笑臉相迎,就要準備茶點,虞可娉擺手道:“李掌櫃且慢,我們不是來此喝茶,是有事和你相商。”
李掌櫃道:“小姐說笑了,小老兒一個茶販,粗鄙的很,談不上商不商量,二位有什麼調派,只管吩咐,小老兒定當盡力去辦。”
虞可娉道:“不敢。今日是柴保正頭七啊,李掌櫃一會可去柴家麼?”
李掌櫃苦笑道:“小老兒倒想送柴老爺最後一程,可我身份低微,哪裡會被柴家請到?”
虞可娉道:“無妨,我們正要去柴家送拜,帶你同去便是,你可願意?”
李掌櫃大喜,道:“小姐大仁大義,小老兒求之不得。只是適才小姐說有事調派,但不知要我做甚麼?”
虞可娉嘆了口氣,道:“今兒個頭七,柴家請了不少親戚過來,你想柴家家大業大,柴保正一死,這份家產如何分派,倒是個大大的難題,若處理不當,今日非吵鬧起來不可。”
李掌櫃憤憤地道:“這些人平日不見他們來走動,這時牽扯到錢財,便一個個都冒了出來,果真好沒羞恥。”
虞可娉道:“實不相瞞,這幾日我們查案,曾翻到一封柴保正秘密留下的遺書,莫說柴家的親戚,便是柴夫人柴公子,只怕也未必知道。上頭白紙黑字,寫明瞭家產如何分派,到時候一經宣讀,不怕有誰不服。”
李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