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知,她現在流血不止,若是這血止不住,她便是死路一條了。
“我吃……”她微弱的聲音響起。
阮棠得到她的允許,這才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喂進她的嘴裡。
這藥丸還是凌青今天才配了給她的,只是給她備用。
經歷了塔娜家中的事,還有在西域的刺殺,凌青不放心,是以才研發出這藥,他們幾個都有,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她正好揣在了懷裡。
待阮青鸞將藥吞下去之後,阮棠這才起身,出了她的房間。
阮棠帶著青峰、南風前腳剛離開月鸞閣,阮青鸞的婢女便帶著府醫急匆匆地回來了。
青峰晚上還需要在靖安侯府的各處探查,是以,阮棠帶著他們先回了海棠苑。
其實她還有點私心,她想要留下來吃瓜。
阮青鸞小產,這不是小事,怕用不了多久,靖安侯府便要上演好戲了。
即將天黑時分,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伴隨著天雷滾滾。
阮棠站在海棠苑主院二層的窗邊,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水。
青峰己經出去執行任務了。
南風則是在她院子裡的迴廊處守著。
阮棠眸子一首盯著福山園那邊的方向,隔著雨幕,還是可以將那處看清楚。
此時的福山園燈火通明,主屋裡坐滿了人。
柳姨娘伏在地上痛哭,阮長歡則是跪在地上,雙眼赤紅,亦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老太太,老爺,你們要給妾身做主啊,我的青鸞命苦啊……”
“你個瘋婆子,你憑什麼說是我給阮青鸞下的藥?你血口噴人,少汙衊我。”阮長歡歇斯底里地吼道。
方懷柔站在阮長歡旁邊,亦開口給她說情:“母親,歡兒是什麼性子,您最清楚不過了,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麼陰毒的事?還望母親明察。”
“是啊!祖母,你要相信歡兒,歡兒沒有做過,歡兒沒有下藥,全都是她們這兩個下賤母女誣賴孫女……”
本來坐在椅子上的阮紀中,聽到阮長歡說出下賤兩個字的時候,登時便怒氣衝冠,站起身來,走到阮長歡面前便扇了她一巴掌。
“一個女兒家,天天將下賤掛在嘴邊,你如此罵她們,是不是也覺得你父親我也下賤?”
阮長歡沒想到阮紀中會給自己一巴掌,頓時她被打得有些懵。
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反倒是方懷柔,捂著阮長歡被打得臉頰,一臉憤恨地瞪著阮紀中。
也朝阮紀中怒吼道:“她也是你女兒,你怎可下狠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