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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字的墨玉刻紋飾的簪子髒了就順手扔在硯臺裡,拿了他偶爾一用的手雕細木簪順手將頭髮盤起來,然後輕輕將幾張紙細細摺好,走到床邊將紙頭放進他的手裡,他握住我的手不肯松,睡夢中竟然如此大的力氣,只好用牙輕咬他,才得以抽手,他便緊緊攢住那幾張摺疊的四四方方的紙。
我在紙頭後面寫了句很肉麻的話:昨夜,我很喜歡。我永遠愛你,不止是記住。
想著臉便發燒地燙,想拿回來撕掉那條,可是他卻攢緊了縮回被窩去了,也只得作罷。
其實我們兩人似乎很少會說綿綿情話,除了歡愛他不曾說過愛我,我也知道他不是因為肉體才說愛我,而是因為他說愛我的時候,我會忘記那曾經讓我羞恥到死的陰影。
而我卻也不曾輕易說出口,不是不說,是因為覺得難為情,他不隨意說我若掛在嘴上,顯得我多情痴一樣。
微怔了半晌,這許久一來,朝夕相處,竟然――捨不得分開,是一點都捨不得。忍住心頭絲絲連連的揪扯,轉身走出屋子。
外面風颯然,拂動滿樹白雪,隨風捲落入懷。
想著玉天舒的叮囑,不管能不能救人,自己活著。
不要輕易暴露蝶影門的武功,如果被敵人知道便毫不猶豫殺!
心頭湧上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暗自嘲笑自己矯情。
回頭看了一眼,將門仔細帶上,然後走向前廳。
慕容雪淵依然藍衫白披風,黑髮用翠羽的髮圈箍住,在淡薄的晨色裡愈發風神俊逸。他和程寒衣坐在大廳裡小聲敘話,看見我來朝我點頭輕笑,程寒衣玉白的臉在燭火映照下有點微紅,青衣黑髮,容顏俊雅。
“大家早!”我笑著走近,奇怪的發現程寒衣的臉越發的紅,只好轉到慕容雪淵下首坐了,接過他遞來的熱茶。
“我還以為就只有我最晚,不曾想還有個睡得跟豬一樣的,我死叫了半天門都不應,睡得夠沉的,難道不來給我們送行麼?”桑布泰清朗的聲音卻讓我恨不得踢死他,玉天舒的房間在他旁邊,我知道他說什麼,不自覺的臉上發熱,待到桑布泰和苟君安走進來,桑布泰轉頭看我,我便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燙的,額頭鼻尖隱隱冒汗。
“我們趁早趕路吧,估計他不會給我們送行了。”桑布泰戲謔地盯著我說道,卻又走近看我,我白了他一眼,卻覺得好幾雙眼睛盯著我看。
慕容雪淵清笑道,“大家齊了,我們便上路了。”若有似無地看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見扭頭往外走。
外面三匹良駒,高大健壯,苟君安說是可以日行五百里,我才不信。
各人掛了包袱在馬鞍處,與苟君安和程寒衣告別便打馬上路。
臨走的時候程寒衣朝我笑,然後拉下脖子上的狐狸毛圍脖,在眾目睽睽下慢慢地繞在我的脖子上,“弄影,北方天寒地凍,要注意身體。”他的手微微輕顫,嘴唇動了下沒有說話。
“謝謝你的圍脖,好暖和!”我朝他笑。
卻聽得桑布泰冷冷的哼了一聲,扭頭去瞪他,他卻抿了唇斜了他那雙藍幽幽的眼睛瞪我,真是莫名其妙,我和你有仇麼?
人生如子
出了水龍鎮一直往北走,山路曲折,連綿起伏。
雖然已經過了農曆年,但是空氣愈發溼冷,間或下雪,漫天鋪地。
越行北上,風愈發的冷冽森寒,夾雜著雪粒撲打在臉上,竟然是生生的疼。
慕容雪淵白色錦緞斗篷在風中漫揚,我不肯穿披風就是因為騎馬的話不但不遮風甚至會兜風減速雖然飄逸但是絕對凍人。
我不是很擅長騎馬,只能緊緊跟在後頭看一白一紅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