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鄭省英能配合陳繩武。
看罷這寥寥數言的簡訊,還是沒有得到正確答案的鄭省英又開啟了另一封,還沒看具體內容,就被信末的大印嚇了一跳:“這,這是監國世孫之章?”
“沒錯,是世孫的親筆,”陳繩武神神叨叨的說著。“還請老大人仔細看看才好。”
鄭省英認認真真的將信件通讀了一遍,眉頭立刻凝成了川字,陳繩武見他陷入了思考,也不催他,只是靜靜的端著茶碗,彷彿正在回味著茶水的甘醇。
好半天之後,鄭省英慢慢抬起頭:“欽舍倒也雄心壯志,當年兄長也是這個樣子。”
陳繩武自然知道鄭省英說的是朱成功,但他並不清楚對方此刻的有感而發到底是針對自己還是僅僅在自說自話,因此他保持著沉默,就聽鄭省英繼續說道:“自打錦舍繼位以來,五山五海叛了,漢留的老弟兄們也斷了聯絡,其中是是非非也不好多做評價,只是這麼多年來,物故人非,要想再恢復起來,贊畫可謂任重道遠呢。”
“王上對臣下有知遇之恩,而世孫又是陳氏姻親,餘不敢不盡心竭力啊。”
“有贊畫這句就行了。”鄭省英命人端來火盆,隨即將兩封信投入火盆,等看到火苗將最後一點殘渣吞沒,他才讓長舒了一口氣。“要行此大事肯定所費極多,贊畫要什麼可儘管開口,只要僕能做到的,決計沒有二話。”
“第一要保守機密,今日以後餘就不再上門了,所有聯絡,當有人持信物而來。”陳繩武侃侃而談著。“老大人這也是一樣,一切只能以大人的名義出面,切切不可把餘牽扯出來。”陳繩武接著引申道。“既然要隱於野,瓊州的身份就必然要有,所以還要請老大人予以安排,最好是家中有百十畝地、城內有一兩商鋪的那種,至於遠親近鄰當悉數遷完臺灣,以免事洩。”鄭省英一一答應下來,但陳繩武的話還沒有完。“辦大事要花錢,銀子是少不了的,且請老大人至少準備五千兩。”
“五千兩?”鄭省英苦笑起來。“拆了僕這把老骨頭都沒有這麼多的錢。”但陳繩武這邊態度堅決,於是鄭省英只好妥協。“原本鹽運使衙門有幾百石精鹽要運回思明,就折價給贊畫如何?另外各縣庫房裡大約還有百十來貫銅錢,這番也不運走了。”
“攘挾百姓之後,肯定還有絲麻布匹等東西,能給餘留多少就儘量留下來。”陳繩武也退了半步。“另外再多留下糧食之類的,餘這邊用得著。”等到鄭省英確認了,陳繩武補充道。“餘這邊還要人手,瓊州本地的兵不要,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閩省東寧的不要。”
這個不要、那個不要,鄭省英不由得作難起來,說起來鄭軍中不是沒有粵籍的兵士,然而這要跟軍方協調,可陳繩武又不想讓陳慶那邊知道,因此就顯得棘手了,但鄭省英之前已經打了包票,所以只是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咬牙答應了:“人,僕可以想辦法幫你調來,然止多一二十號,不能再多了。”
“可以!但餘還要船。”陳繩武似乎有些得寸進尺,但問題卻是存在,畢竟瓊州是跳板,要把觸角伸到大陸,沒有聯絡的船是絕對不可能的。“不要大船,三四百料就可以了。”
“行,船也給你,還要什麼,統統說來,省得撤軍之後,你無處求告。”
“還要請修千公給漢留中的本藩舊部寫幾封信。”陳繩武自然不可能貪得無厭,因此很快提出一個最後的要求。“餘當然知道可能做了無用功。但有一分希望總比白手起家要好的多,畢竟再怎麼生分,大傢伙都還是堅持反清復明的。”
鄭省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甚至當著陳繩武的面給現今不知生死的幾面老相識寫下書信,等這些信件被陳繩武小心翼翼的藏好之後,正準備告退的陳繩武忽然想到什麼:“老大人,萬一陳廷章從老大人調動錢糧物資中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