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中,鄭軍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清軍倉惶回頭望去,只見東門城樓已經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火炬,卻是被鄭軍的熾熱彈給引燃了,進退兩難的督標右營還不知道東門是否失守了,城下又傳來了歡呼的聲音。“城門開啟了!”
俯身看去,發現源源不斷的鄭軍透過望吳門的甕城湧入嘉興城內的督標右營士氣沮喪,紛紛掉頭而逃,此時他們也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到東門與大隊匯合
事實上若是西城的清軍能夠早一點開過來增援的話,望吳門還不會這麼容易失陷,但通越門一線的清軍此刻在幹什麼呢?
並不是傅淦沒有派出援軍,作為征戰多年的老兵,傅淦雖然貪財畏戰,但他也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因此西門的警報一響,他立刻命令一名滿八旗佐領、一名蒙古八旗驍騎校和一名漢軍旗參領率四百向北門增援,但這四百大軍剛剛循著城牆向西北增援,鄭軍改裝的炮船就逼近澄海門和小西門水關猛烈開火,同時鄭軍的重炮又接連打垮兩段西面城牆,立刻迫使傅淦把派出的部隊追了回來,只讓一名滿八旗防禦帶著五十名旗兵督促三百民壯增援望吳門,這一來一回時間就被耽擱了。
而領命而去的三百五十名援軍很快又在增援的途中撞上了四、五名渾身是血的北門守軍,透過這些人滿八旗防禦知道鄭軍都身穿刀槍不入的寶甲,一下子把幾十名滿洲大爺給嚇住了,於是磨磨蹭蹭梭巡不進,等到鄭軍一個步哨以戰鬥隊形從望吳門推進過來,甫一接觸的雙方在一陣對射之後,旗兵就丟下民壯一鬨而散了。主子既然已經逃跑了,這些奴才的奴才們自然也心無大志,當即跪倒投降
左虎衛師源源不斷的透過望吳門湧進了嘉興城,大隊轉而向春波門殺去,而小部隊則向道臺衙門和知府衙門撲了過去。由於安可圖人在東門督戰,因此道臺衙門幾乎是不設防的,但孫志國卻緊閉府衙大門誓死抵抗著。
“射擊!”一班士兵衝著府衙大門一通齊射,結果卻根本不能打爛厚實的大門,而準備牆頭吧,院子裡卻有人拿著軟弓抵近狙射著,幾名鄭軍士兵剛剛冒頭便被射中了頭部摔倒了下來,於是氣鼓鼓的班長命令道。“去調大炮來”
鄭軍一團有四個步哨,在進攻時每哨都分配到一至兩位二寸火炮作為伴隨火力,所以只是和領隊、哨官彙報了一聲,該班長很快得到了他想要的。二寸炮雖然威力不大,但破開府衙大門卻也是輕而易舉的。當近距離射擊的鉛彈在大門及照壁上鑽出可怕的大洞後,府衙的後堂突然升起了沖天的火焰。
“知府大人蹈火了!”府衙內傳來一陣讓鄭軍士兵不明所以的哭喊聲,等成隊的鄭軍破門而入後,卻發現剛剛還在做著堅決抵抗的差役和民壯們已經跪倒一地。“我等乞降,求鄭軍老爺開恩饒命呢”
“那個知府投火自殺了?”好不容易聽到對方晦澀的南直隸官話之後,領隊官面色一沉。“死了知府算什麼不是還有同知、通判,經歷司、照磨所、司獄司,教授、庫大使、倉大使、宣課司大使、稅課司大使、檢校等官吏都在哪裡,不要說他們都死絕了,還有立刻領我們去封鎖各庫,另外,還不救火”
知府衙門的沖天大火更是讓嘉興城裡的形勢轉向了對鄭軍有利的一面,人心惶惶的民壯一鬨而散,分別投親靠友,而家在城內的綠旗兵也如法效仿,清軍的兵越打越少,很快,春波門也落入鄭軍的手中,被困在城樓上的安可圖被迫選擇了懸樑自盡。
此時,幾番在春波門外發動牽制性攻擊的右虎衛師如潮水一般湧入了城中,戰鬥開始向西、南兩面擴充套件天色漸亮的時候,鄭軍又奪取了西門,傅淦在指揮抵抗時被亂槍打成了篩子,而隨著他的死亡以及右翊衛師開進城中,鄭軍在城內的兵力已經佔到了絕對優勢,至此,嘉興易手已成定局
明永曆四十三年八月初五,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