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平的臉上。“閩才,你怎麼看這件事?”
“老師,”鬱平是做過童子營師範的,因此宋國平用這個稱呼可以拉近兩人的距離。“結合咱們從埋在各府內的眼線的報告可以知道,最近必然有大事發生。”宋國平頓了頓,彷彿在承受某種不知名的壓力般,但最終在鬱平鼓勵的眼光下說了出來。“學生之前還在疑惑,各府有何依仗作亂,但如今看來,或許是定虜伯有了異動。”
“不錯,卻有這個可能。”鬱平緩緩抬起頭,目光直視房樑上的雕刻,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如今王上大軍北伐,江南空虛,南京城裡不過留守司區區千餘巡街兵丁、衙役,萬一有人裡應外合,一場大變就在眼前了。”
聽得鬱平的感嘆,宋國平語氣一正:“都堂,一期北伐已勝利可期,此時斷不能讓這些國蠹將王上的心血,十餘萬將士的付出毀之一旦呢。”
“本官自然省得,但此事關係明室涉及宮中,若不能妥善處置,恐怕有損王上的聲譽,也將為王上代明而立平添無數風波和曲折。”鬱平此刻有些舉棋不定的樣子。“若是這樣,恐怕我等即便身死也莫能贖其罪過啊。”
宋國平臉色一變,顯然也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不過他很快便再度進言:“都堂,其實各府內亂不足為懼,左不過區區數千烏合之眾,雖然南京城內本藩駐兵也不多,但糾集留守司和王府翊衛定能一股蕩平,當可以引蛇出洞,但萬一劉部順江東下”
鬱平悚然而驚:“來人,武昌分司的報告送到了沒有?”
很快,一名校尉捧來宗卷,鬱平一看便丟到一旁:“有沒有最近幾日的。”
答案是否定的,鬱平突然站起來在室內疾走幾步:“有些不對勁,武昌的報告應該是兩日一報的,即便路上有些波折,也不該只餘十日前的東西。”
鬱平的目光落到宋國平臉上,宋國平艱難的吞嚥了口唾沫:“都堂,是不是”
“來人,快馬聯絡九江分司,讓他們密切注意江上動向。”說罷,鬱平繼續命令道。“宋掌刑,”宋國平應了一聲。“你立刻親自趕往蕪湖,監視江面。”宋國平應了一聲,卻沒有邁步,鬱平有些不耐的看向他。“你還有事嗎?”
“都堂,下官聽聞,如今東洋艦隊一部已經進駐鎮江,而且淞崇都督府的守兵一團也將開往常州一線。”鄭克臧的命令雖然隱蔽,但宋國平畢竟是地頭蛇,一早從細微之中發現了蛛絲馬跡,因此建議道。“是不是立刻請旨調動兩部進駐南京。”
“這是你可以操心的嘛?”一聲呵斥嚇得宋國平不敢再多說,於是倒退的出去,看著宋國平的背影,鬱平似乎有些煩躁,只見他在室內如困獸一般疾走了幾步,似乎終於決定了什麼,最終坐下來提筆急書起來,等到奏章一蹴而就了,他衝著門外喝到。“來人。”親隨走了進來。“這是急件,立刻送往軍前,另外,命人準備車馬,本官要去王府謁見夫人。”
鬱平還沒有起身,外面就有人大聲報告道:“都堂,舒城王攜王長孫求見。”
舒城王?鬱平腦子裡當即浮現出一個竹竿一樣的人物:舒城王朱慈炴,第三代益王朱厚炫嫡三子一脈的第五代王位繼承人,按輩份來算可以說是現今的益王朱怡鎬的堂祖父。不過這個人,這個時候來見自己有何目的呢?
一念及此,鬱平當即命令道:“請舒城王到偏室相見。”
已經七十多歲的朱慈炴帶著四十來歲的朱怡銘顫顫巍巍的被人引到了偏室,還沒等降階相迎的鬱平率先行禮,這位老王爺就拽著孫子咕咚一下給鬱平跪下了:“還請都堂救命啊!”
鬱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怠慢,急急命人扶起兩人,等泣不成聲的老郡王在室內落座了,鬱平才從其已經渾濁的嗓音裡聽明白了一切,原來朱慈烯抵達福京之後身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