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鄭藩暗探雖然在叛亂前被約束自由,無法通報情況,但在叛亂開始後自發的開始暗中搗亂,以至於各家王府的行動一開始,彼此之間就現了猜忌。
更讓宮方想不到的是,他們倚為長城的旗手衛、錦衣衛中也混有鄭藩的暗哨,這些暗哨雖然無法掌握全域性,但卻在混亂中狙殺長官、破壞裝備、澆溼火藥,導致宮方擁有的少量火炮無法在叛亂中發揮作用,從而加速了事件解決的過程。
當然,所謂百密一疏,儘管鄭藩上下做了應對的準備,但由於應變的時間太短和城內兵力不足的原因,上元縣、江寧縣以及被亂軍順手放火的都察院等四五個衙署先後落到了宮方的手中,沖天的火光使得這個夜晚的月色更加的猩紅。
這個夜裡,南京城最激烈的戰鬥自然發生在宮方一定要拿下的夏王府。隨著四散的各府護衛或是被喊殺聲吸引或是被佔據優勢的各處鄭軍逼入這一地區,宿衛軍方面的力量最多時曾一度膨脹到一千三百餘人,就數量上而言足是堅守夏王府的鄭藩翊衛的三倍。不過,相比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宿衛軍和各府護衛,精選自各師精銳的翊衛們毫不示弱,以少打多,宮方不但無法發揮人數上的優勢,反而有被少量敵人壓著打的架勢。
宮方也曾試圖尋找夏王府防守薄弱的地方,但王府內沒有跟隨鄭克臧北上的六十名飛魚袍侍衛和十八名劍魚服侍衛編成了兩支應急預備隊,多次投入危險地段救援。憑著這些侍衛優先的體能以及王府內儲備的上百具瘊子甲、泰西板甲,類似機甲戰士的他們屢屢擊破突入的宮方部隊,保住了看上去風雨飄搖的王府要地。
差不多三更天的時候,鄭藩重臣府上接到來自夏王妃陳纖巧的命令,早已經準備好的護衛力量也隨即開上街巷加入鎮肅的行列。此時,由留守司牽頭,以老兵為前驅,巡城衙役為掃尾,一個街坊接一個街坊的清除叛軍和趁火打劫的暴民,而之前守住各衙的警衛兵,也在留下極少的守備力量後,反擊出來。由此,失陷的各處衙門相繼收復,叛亂的宮方力量或是逃往城牆邊試圖翻越逃跑或是遁回各府和皇城堅守或是投向尚在夏王府交戰的最後主力。
“一切都完了。”聽到四處的喊殺聲漸漸停歇,再看看奔著最後戰區而來的各路部眾們臉上那明顯的驚慌之色,合同弋陽王朱道明一起指揮宮方部隊的奉新王朱朝逵一臉死灰的喃喃道。“我們完了,大明也完了”
“還沒有完。”朱道明剝去身上外罩的厚襖,拔出刀來。“明天一早劉鎮兵馬就會開抵龍江關,所以,只要咱們能拿下夏王府,抓住鄭克臧的妻、子,咱們就還有機會。”說到這,朱道明不顧自己也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振臂一呼。“於公、定大明盛衰,於私、決個人富貴生死,具在此一搏,兒郎們,不怕死的跟我上!”
老將拼命果然起了作用,彷彿是之前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量般,在面對大明宗室的最後一搏時,守備夏王府正門的鄭藩翊衛紛紛後撤,一度似乎永遠也打不開的大門在狂亂的叛軍的斬擊下,也轟然倒塌了。
看到一線曙光的宮方,歡呼雀躍的衝進門裡,然而後面的人尚在擠壓前方的人,但突在最前的幾個卻不住的在倒退,於是在門口便出現了人擠人的情況。由於各人手中還都拿著兵器,甚至還出現了誤傷的情況,一時間,場面愈發的混亂了。
“怎麼回事,”在人群中擠得滿頭大汗朱道明呵斥著,猛然間面前一亮,原來他已經突破了己方的人牆,但直到此刻他才看清楚為什麼前鋒遲疑不進,原來擺放在宮方面前的卻是一地黑洞洞的炮管。“該死,這是陷阱!”
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