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鍾琪的話代表了長島三藩和北勃泥七藩的共同心聲,以拓殖近十年的長島嶽國都總管治地為例,儘管拼死拼活從國內招攬百姓開拓,但卻因為金蘭行省和南方各都護府也爭奪國內移民的原因,到如今也不過只擁有二千餘戶在籍百姓和十五萬畝田土而已,還大有擴張的餘地。然而可惜的是華夏朝冊封的內藩越來越多,各家內藩都在搶奪國內人口,甚至連神策軍退下來的傷殘老兵及國內礦山中掙扎出來的朝鮮勞工也有人搶著要,在這種情況下,以降將身份分茅的長島三藩和北勃泥七藩根本競爭不過那些新設立的伯國、侯國,更不要說宗室子弟即將成立的公國。既然正經的戶籍百姓斷了來路,那麼奴隸貿易自然就大盛起來,但在各處都把目光轉到奴隸貿易上的時候,只能從真臘、暹羅、金洲(蘇門答臘)等地少量採買的奴隸也變得不那麼容易就能買到了。正在躊躇無計,朝廷卻因為財計的問題用蘇祿之戰的戰俘來抵充各藩墊付的軍費,這雖然未必就出入相抵了,但對於缺少勞動力的各藩來說卻是一個合理的交換,傻瓜才會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奴隸出賣給他人。
“就是,就是,我等還指望汶萊算端能把名下奴隸發賣給我等呢,又豈會拒絕朝廷的好意。”代表北勃泥李國都總管治地參加會議的李允也附和道,還別說,為了緩和北勃泥各藩的蠶食,汶萊算端倒真有可能將對其來說用處不大的蘇祿人奴隸轉賣給他們。
“大人,不知道宿務島、內格羅斯島的土人需不需要肅清。”林賢之孫,代表北勃泥林國都總管治地與會的林國泰有些意猶未盡的問道。“我等各藩為報效朝廷可以增兵”
“好了。”對這種見好就搶著要的舉動,衛芳很是有些不悅。“各島土人如何處置,朝廷自有主張,各位大人不必強求了,且安排派人隨船前往保和諸島通知一線指揮官吧。”
看到衛芳似乎動怒,一眾內藩代表只好灰溜溜退下,此時等候在門外的參謀這才進屋通報道:“大人,呂宋都護林志達大人派人送來書信。”
衛芳接過信件一看,不由得冷笑道:“西班牙夷準備移交(棉蘭老島的)桑托斯將軍城了,真是好算盤,指望著我們跟蘇祿人死掐呢,好了,通知【畢方號】準備出航”
衛芳這邊正在準備掩護龍驤軍某部登陸棉蘭老島,牛明理正坐在【福龍號】上看著印度海岸線在其視線內漸行漸遠。不要誤會了,牛明理此番並非是隨著聞到腥味的國內商賈前往東非海岸線開闢商路,而是前往波斯灣看看有什麼機會。當然嘍,在樞密院職方司任事的牛明理並不是總督衙門的人,並不能代表華夏朝廷行駛外交權力,因此他只能借用商賈的名義,好在這個時代的海商都是無法無天的人物,因此引出什麼紕漏來,也影響不了日後華夏與波斯王國及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聯絡。
經過十天的航行,【福龍號】抵達了阿曼沿岸,隨後掉頭北上,沿著海岸線來到著名的馬斯喀特港,這裡是活躍在中東、東非的馬斯喀特商人集團的大本營,同樣也是葡萄牙、荷蘭、英格蘭、法蘭西等國在中東地區一個十分重要的貿易據點。
儘管【福龍號】是一個新來者,但是華夏複合帆船的特徵還是很明顯的,以至於港口的守衛者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條中國船。鑑於華夏在與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的戰爭中表現出強大的實力,馬斯喀特商人以異常熱情的態度歡迎了牛明理一行,甚至願意包銷【福龍號】上的所有商品,並希圖藉此與牛明理所在的商號建立長久的貿易關係。
“我們可以用金砂、象牙、羊毛地毯、馬匹、女奴來支付貨價。”負責招待牛明理的阿拉伯商人用炫耀的語氣說道。“如果您需要其他的什麼,只要我們能辦到,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這次一共帶來二十位大炮,五百挺燧發火銃,三千把彎刀。”牛明理慢吞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