鼐力主利用北風,而身處最南線的傅魁則主張利用南風,不過傅魁勢單力薄,最終三省議定於康熙二十七年十月齊攻東寧。
福州軍事會議之後,清軍開始了大規模的調動,十餘萬粵浙清軍分水陸兩路入閩,一時間戰事近在咫尺的言論甚囂塵上,其不加掩飾也無法掩飾的行動很快就傳到了東寧。
“快速艦隊已經全部換裝完畢,目前共有二十四艘三千料的快帆炮船,八艘小型通報船;主力艦隊目前也擁有四千料(240噸)鐵骨炮船四艘、五千料(300噸)鐵骨炮船三艘、六千料(360噸)及七千料(420噸)鐵骨戰船各一艘,小型通報船四艘;”林升如數家珍的報告著。“此外預計在今年六月前主力艦隊還將新增八千料(480)鐵骨戰船一艘,東寧各家船場還可以為主力艦隊再提供三千料快帆炮船九艘、千料級通報船三艘,對了,主力艦隊還有一艘修補後的八千料紅夷戰船。”
“也就是說除開通報船,本藩兩大艦隊攏總共有四十三艘各級別的夾板炮船,其中還有十艘以上的新船戰力尚存疑問。”鄭克臧目視著林升以降的水師眾人。“以此弱兵應對清虜三省水師,諸卿爾等可有信心一勝?”
“臣等有信心。”林升還沒有回話,麻英、鞏天以下兩大水師的年輕武官們卻有志一聲的俯首回應著。“臣等定不負主上所託將來犯之敵聚殲於閩海之上。”
鄭克臧不為所動的追問道:“有信心是好事,但有具體的章法嗎?”
“臣以為清軍分三路進擊,其號令必然不一,進軍速度也必然有快有慢,本藩大可利用軟帆夾板船的速度予以逐一迎擊。”麻英朗聲回應著,隨著主力艦隊的成軍,他交卸了剛剛擔任不久的快速艦隊提督一職重新掌握了鄭軍最強的水上力量。“清虜戰船雖然設有船首炮,但其戰法老舊依然以跳幫為主,所載火炮卻是止用作打散敵軍隊形,威力根本不能與本藩戰船側舷火炮相提並論,本藩以快船制慢船,以炮多勝炮少,其每擊必勝。”
“若言浙省水師與閩粵水師之間相隔數百里水程或有脫節可先後擊之,孤倒是認可,然銅山與南澳之敵毗鄰,雙方同時出擊,未必會有差池。”鄭克臧依舊挑刺著。“指望兩省清軍互不援助,豈是兵家論勝的道理。”
“主上,參軍院已經考慮過兩省清軍或相互增援或靡整合團的可能。”林升抓住機會開口道。“但只要艦隊不予清軍跳幫的機會,此戰的勝利必然屬於本藩所有。”
“孤認可快速艦隊所謂的群狼戰法,但萬一在南線耽擱時間過長,浙省水師直趨東寧怎麼辦?”鄭克臧其實對海戰的結果早就胸有成竹,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把鄭軍水師真實實力過早暴露的原因,為的就是一擊必殺,但是康熙為了解決部屬爭端的分兵之計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由此暴露出鄭軍水師兵力不足的根本問題。“卿等有什麼法子解決嗎?”
“參軍院擬了兩策。”林升報告道。“其一是暫緩鹿港隊移鎮。”鹿港隊的一半原本是計劃北上西歸浦的,但現在生死攸關了,西歸浦都督府以及蝦夷地都督府的建設只能暫且擱置一下。“其二,臣等予以到六月時本藩兩艦隊的通報船將有十五艘之多,監控銅山、南澳等地毋須如此數目,可抽調出九至十艘對其實施遲滯。”
鄭克臧眯起了眼睛,好半天后卻話鋒一轉:“六月前新增十艘炮船,其戰力如何保證?”
“根據主上寧可人等船炮,不可船炮等人的旨意,臣等早就對快速、主力兩艦隊官兵實施輪訓,各部官兵無論有無分配船隻都已熟練操船施炮之技法,故此只要拿新船後熟悉十幾日便可以迎戰與海上。”
聽了鞏天的話,鄭克臧點點頭:“甚好,不過還需加緊戰前最後時日予以操訓、合練才好戰時不甚慌亂,爾等且不聞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