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生番們最終因為忌憚山腳下的鄭軍而沒有對李滄下手,但堅決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們的選擇………“吾儕累世恃此為活,若漢人來取,不特害生,且為受勞;不回,必決一死!”
“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因為李滄的小報告而匆匆趕來的席大平在新建的營房內訓斥著尹隆。“世孫都發火了,說生番在側奪取金礦本來就該速戰速決的,如今生番必然有了防備,再打損失就大了。”席大平恨鐵不成鋼的說到。“世孫說你,往輕了說是不識大體,往重了說就是擁兵自重。”這個評語讓尹隆的臉一下子刷白,但席大平的話的話還在繼續著。“如今東寧上下旱情這麼嚴重,除了搶種補種的番薯、番芋仔有些收穫以外,稻麥都至少減產一半多,藩中為了自海外採買糧食已經花錢如流水了,你晚一天攫取金礦,就等於讓世孫肩頭的擔子更重了一份,說你不識大體還是輕的。”
“標統,”尹隆用顫顫巍巍的手解下頭上的官帽。“卑職辜負世孫重託,卑職有罪”
“收起這一套吧。”席大平撇了撇嘴。“真要定你的罪就不是餘來了,軍律司可是摩拳擦掌要辦個大案子的。”席大平拍了拍尹隆的肩。“世孫讓餘傳一句話,這仗要是打好了,一切揭過,要是奪不回金礦,少不得兩罪並罰。”
“卑職明白,卑職多謝世孫寬宏大量,卑職這就派兵上山剿了這夥生番。”
“慢!”席大平喝止道。“你就這麼上山了?糊塗!”席大平勒令道。“妾靜下來好生想想,這仗到底該怎麼打,要是丟童子軍的顏面,就算世孫不罰你,餘也容不得你”
對於賓客司改為通商司,傅為霖是有異議的,在他看來以一個商人之子主持通商司,這不啻是在嘲笑自己的出身嘛?然而改制是鄭克臧的意思,他心中又有鬼,自然不能據理力爭,等到通商司的名義定下來之後,他更是無力反抗了。
不過更令傅為霖不滿的是,他名為通商司的司官卻實際上管不了什麼事情………通商司分為三個外館和一個禮賓處,其中琉球和賓童龍的外館均有鄭克臧的親信執掌,而長崎的外館也有鄭氏姻親田川氏來署理,就是負責英圭黎商館的禮賓處的職權也多被稅務司給侵佔,留給他的空間實在有限………原則上他還是負責對清談判這一塊的事務,但問題的關鍵是,對清談判已經擱置下來,他基本上屬於一個閒丁。
正當傅為霖閒到疑神疑鬼的時候,鄭克臧把他招了過去:“有兩件事有卿來操辦。”
傅為霖頓時精神一振,此時就聽鄭克臧說到:“這第一樁是公事,卿多次往返福州,想來對閩省的人事該不會陌生吧。”
傅為霖心頭狂跳,不知道鄭克臧這番是什麼意思,好在鄭克臧並非要傅為霖回答而是為接下去的話做鋪墊:“卿把閩省的風土、人情以及清廷官場的禁忌寫一個冊子,當然清廷官員調動遠較本藩頻繁,寫一些大概就可以了,不過若是有知道喜好的,最好能註上一筆。”
傅為霖一愣,鄭克臧要了解這些東西幹什麼,忽然間他想起一種可能,不由得大驚失色:“世孫這可是要往福州派遣密諜?”
“或有這個打算。”鄭克臧真真假假的回應著,這並非是他對傅為霖起了懷疑,實在是情報工作太重要,他不會交給任何一個人的。“只是剛剛準備著手,這不,還需傅卿這樣深知清虜底細的幹員來做些提點。”
“臣惶恐,不敢受世孫誇讚。”傅為霖苦笑著,但他輕易不敢在鄭克臧要求的小冊子里弄虛作假,否則那面出了問題,他在臺灣也插翅難逃。“請世孫放心,臣儘快把冊子寫出來。”
“那就拜託傅卿了。”鄭克臧點點頭。“至於另一樁嘛,則是私事,還想拜託傅卿”
“安慶知府署通商司司官傅為霖?”沈瑞由於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拜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