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追,現在到天黑還有兩個多時辰,咱們的船快,說不定到時候就能追上了呢。”
守備其實說得不對,鳥船並不一定就比福船來得快了,只不過這一回海昌興號的船大、人多不如清軍三條八百料鳥船輕便倒是真的,但這樣帶來的差距其實有限的很,所以彼此的距離只是以極緩慢的拉近著。
看見海昌興似乎已經在自己的炮擊範圍內了,打頭的清軍戰船按捺不住便點燃了船首炮。由於船小,清軍的船首隻搭載了一門千斤重的後膛佛郎機銅炮,但這樣的銅炮其實射程極其有限,除了在海面上製造水柱以外並不能給對方行成多少的危險。
海昌興號上也有火炮,而且還是船首和船尾各一門,不過作為房錫鵬的舊部,真正能操炮的人很少,再加上彈藥數量有限,因此房雲春並不準備予以還擊。這樣看上去就成了海昌興號穿梭在清軍的炮擊,頓時激的後面兩條鳥船也不顧實際的射程拼命開炮了。
“一群敗家子。”看著丟在船後的水柱,房雲春不屑的評價著,但清軍的物資力量卻是房部甚至整個明鄭無法抵禦的,所以房雲春其實明裡貶低暗裡卻不無羨慕之意,此時大白山已經遙遙相望了。“走,咱們去大、小洋山”
鄭克臧對濟州的圖謀讓明鄭與朝鮮方面的溝通變得艱難起來,當然雙方的訴求並不一致才是雙方遲遲未能談妥的根本願意。不過建議清廷對朝鮮的羞辱和壓迫,自覺要有所振作的朝鮮最終還是作出了一些讓步。
“朝鮮方面願意把濟州南端的西歸浦附近方圓十里的土地租借給本藩。”林維榮肅立在鄭克臧的案几前身子微躬。“本藩則每年向朝鮮支付鳥銃十門、火藥一千五百斤的租金。”
“這個價錢倒也便宜,不過成交後朝鮮人再想拿回去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了。”鄭克臧感嘆一句,隨即衝著林維榮問到。“濟州商館什麼時候搬遷到西歸浦?”
“只等主上這邊迎娶了朝鮮宗女之後即可簽訂租約。”
“看起來孤這個身子倒是賣得不錯。”鄭克臧自嘲的笑了笑。“那就儘快安排迎娶吧。”
林維榮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鄭克臧目光遊弋,想了半天,命令把剛剛返回東寧的林升傳喚了過來:“林卿,水師可否抽調足夠的兵力和船隻前往濟州?”
林升想了想,搖搖頭:“主上恐怕暫時是抽不出力量了。”
林升解釋道:“如今西港和臺江兩隊除各有一個分隊在金蘭巡航外,其餘主力駐守閩海監視福建水師,澎湖隊正在換裝夾板大船,操訓甚急,也無力量北上,至於鹿港隊則擔負瓊臺之間船隊護航,唯有基隆隊有力量分出一二條船北上,但只是一二條船的話,臣建議還是不要派出的為好,以免對朝鮮人打草驚蛇。”
“卿的意見有些道理,看起來也只能等瓊州事了之後再做主張了。”鄭克臧考慮了一會,同意了林升的判斷,但隨即他又問到。“澎湖的泰西諸夷中有傳言,清虜跟佛郎機人達成了借師的協議,卿以為單憑鹿港隊,年後能不能擋住清虜和佛郎機夷的聯手了?”
“怕是有些困難。”林升臉色急變。“主上,臣以為若是佛郎機夷與清虜真的聯手了,本藩還是早些撤回在瓊州的部伍和船隊吧。”
如今一百來千料運輸船和大約二十餘條護衛福船通行在瓊臺之間,一次搭載近三千餘戶一萬四千口,這寶貴的運力和至今仍在瓊州的二個師又一個團並新附軍四千五百人是鄭軍極其寶貴的財富,斷然是不準有失的。
看著鄭克臧狐疑的面孔,林升解釋著:“臣不怕佛郎機人護衛清虜戰船在瓊海上與本藩一較長短,但臣怕佛郎機人在護航完畢之後殺入七洲洋一線截擊本藩運輸船隊。”
所謂響鑼不用重錘,林升這麼一說,鄭克臧臉上也出現了凝重的表情,不過鄭克臧顯然比林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