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種細牙,基本就可以斷定是無毒的。如果是毒蛇,大多數口腔上都會長出兩顆特別長的尖牙來。”
我把弄來的嫩草葉遞給鄭綱,正好奇他要這些做什麼,只見他先是抓起了一部分嫩草葉在歐陽腿上簡單擦了擦,剩下的就直接放進自己嘴裡反覆嚼著,嚼過一會兒後又全部吐掉。把歐陽暫時安頓在裸地上,我們幾個來到水邊,捧著溪水喝了個痛快。鄭綱又用礦泉水瓶裝了水丟給歐陽。稍過了一會兒,鄭綱把歐陽腿上的布繩解開,讓歐陽伸直受傷的右腿,把瓶子裡的水反覆衝在上面,歐陽又放鬆了一會兒才再次把布繩繫上。“花瓶”擔心地問:“你這麼弄,萬一那蛇有那麼一點點的毒素,毒液趁機流進心臟怎麼辦?”
現在有了水源,大家的心態也都平和了下來。鄭綱像是普及常識,一邊嚼著自己順手摘來的草葉一邊說:“每隔十多分鐘就要鬆一下,松個一兩分鐘,讓血液適當地流動迴圈一下,如果一直這麼緊勒著,這部分的肌肉長期得不到血液供應,很可能導致肌肉壞死。方才我吸了那麼久了,就算是有毒,絕大多數也被我吸出來了。這樣放鬆一下,新的血液補充進來了,可以提供一些必需的養料,順便還能把殘留的毒液給沖淡稀釋。不然乾巴巴的,想吸都沒得吸了。”說完他挑了挑眼眉,“聽起來像吸血鬼。”我們自然都聽得出他在試圖改變自己硬邦邦的語氣,雖然聽他說這句依然不覺得好笑。鄭綱說著便蹲了下來,沒有再去吸吮,而是用手在上面捏擠了一番。
包爺提醒我們天快黑了下來,商量著是繼續趕路,還是找個地方露營一晚。“花瓶”應該是被昨晚的情況嚇破了膽子,再加上一直看不上包爺,便語氣難聽地說:“趕路趕路,我一個女的都沒說走不動,你嚷嚷露營,好意思啊你!你方才不是蹦得挺遠的嗎?害的人家歐陽被蛇咬。”她氣呼呼地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串,我這才好奇地想,方才包爺怎麼像小孩似的蹦了起來,也就是在包爺蹦過去的那幾米,那蛇沒有被“打”跑。我心裡想著,毫無遮掩地嘴上就問了出來:“包爺,那會兒你蹦起來幹嗎?”
包爺顯然沒想到會被問到這個問題,稍微愣了一下。我看他的樣子也並沒有故意掩飾什麼,他把頭轉回那蒿草和裸地的交接處,只低沉地說了句:“上次,同來的那個兄弟,就在這裡,像我方才那樣跳過。”之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低沉,說道,“他沒能活著回去。”聽他說到最後那句,我心裡面突然有些不舒服。“沒能活著回去”,多麼可怕的一句話。
太陽已經將半個身子藏在了西山的另一側,倆半個太陽就像原本膩在一塊兒的兩個人,已經分在了東西兩面。
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就歐陽這個狀況,我們即使連夜趕路也趕不了多遠,何況接下來的前進方向也沒有個目標,於是準備在附近找個靠譜一些的地方先休息一晚。
我們沿著小溪走了大約有十分鐘,趁著太陽沒有完全落山,找了塊稍微乾爽開闊的裸地,因為附近著實沒有好的天然屏障,我們身上也沒有利於露營的東西。我們每個人都已經夠累了,坐下躺下就懶得再站起來,只好躺在地上湊合一夜。
鄭綱從小溪里弄了幾條魚出來。既沒有火源又沒有乾草,我們只能生吃。鄭綱幾乎是硬性要求一般給我們每人分了一條。但“花瓶”應該是著實吃不下,甚至剛塞進去一口就嘔了半天。鄭綱再次進到小溪裡,竟然搞了兩隻小螃蟹和一小捧水蝦過來:“活吃螃蟹生吃蝦,這回吃吧,忍著點。”說完後把東西放到“花瓶”手裡,自己又坐回去啃他的魚去了。“花瓶”看著手裡的活物猶豫了一會兒勉強吃了一些。
很快,太陽的餘暉已經被全部收到另一個世界。
本想著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也好歇一歇又酸又脹的雙腿,可是大家剛躺下還不到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