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些,家裡都開了菜市場,不是,我是說我家,好多單位的同事就送禮物來了,我看這魚蝦和螃蟹蠻好蠻新鮮的,就送來了。”她看著姚含章,嘴裡憋不住的笑出來,姚含章怎樣請她,她也不進屋,把兩個筐擱在地上,拉著兒子就走。
姚含章請她等一下——張英還沒回來,這會兒天又太晚了,怎麼說也得送送呀。她剛才已經上床了,聽保姆講來了客人,說是張遙未婚妻的家人,於是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褲子就下了樓,之前還敲張遙的房間讓他也下樓,誰知,張遙卻毫無動靜。
姚含章剛想換鞋去追程一錦,保姆在後面叫她,“姚阿姨——你衣服穿反了!”
原來姚含章剛才套毛衣的時候太著急,把前後弄顛倒了,圖案背到了後面去。
這下,姚含章也追不出去了,她看著那兩個筐出神。
保姆也跟著看,咦了一聲,“這個,這個不是前兩天咱們家送出去的筐子麼?”
姚含章上樓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搖頭,這算什麼事?太不靠譜了。
但張遙也不像個樣子,未來岳母到訪,他卻不肯下樓見面,還說什麼要改遷機票,明天就回德國。
想起當初他說要訂婚的時候,興致就不是很高,姚含章在電話中曾追問兒子這麼著急訂婚的原因,可是張遙的脾氣是打定的主意,誰都問不出話的。
姚含章沒見過方芳,現下想到,那小姑娘如果要隨了她媽——最好不要。
張遙在第二天離開了上海,在去機場的車上聽到的歌兒仍然是那首《渴望》。
現在隨著這部同名電視劇的熱播,廣播電視裡鋪天蓋地都是這首歌兒。街坊鄰居們平時見面也都在講著昨晚的劇情,電視報賣得老好,大家都搶著看劉慧芳到底會不會同大成和好,又說王滬生簡直是瞎編的,上海怎麼生得出這樣沒良心的男人!
——有啊!誰說沒有的?誰說沒有,劉慧芳跟他急!
上海的這個劉慧芳,丈夫,不,應該是前夫叫做區家生,但劉慧芳就叫他區滬生——這個電視劇簡直就是在演她麼!不過,她可不像電視劇裡那個好欺負的,她自這電視劇一開播,每天在里弄就宣傳一遍她當年一朵花的年紀如何卻為區滬生做貢獻,給他養家養媽,還是在沒結婚之前,結婚之後再養他養兒子,自己的辛勞把他培養成藝術家,還出國去演出,誰想到這個陳世美就拋妻棄子……
——等等,劉老師,不是區滬生伐?
——對的,伊叫區滬生,不,是區家生,但伊做的就是陳世美的勾當的!
講起區家生的故事,真有那麼點戲劇性。他以前在上海歌舞團的,1986年被借調到中央歌舞團赴港演出,一下子就被臺下一位貴賓相中了,——那個年代不叫粉絲,但那位歌迷對區家生的狂熱絕不遜色於今天的任何一位什麼粉。演出結束之後,她就衝到了後臺,緊握著區家生的手說,你的歌聲太動聽了……
區家生的歌聲動聽,那是當然的了,想當年,陸雅茹就是被他一曲今夜星光燦爛感動得淚眼婆娑,一顆芳心就此沉浸到初戀的愛河中。
時隔若干年,區家生的歌聲再次為他贏來了感情的生活的事業的金錢的……機遇。
那位女歌迷在區家生在港期間天天請他吃飯,一開始訂座位就table for two,這樣的熱情直接大膽……把個區家生的理智變成了暈乎。
那女歌迷是廣東人,塗的一張血紅血紅的嘴唇說著一些區家生聽不懂的甜言蜜語,但她也為了愛郎講幾句普通話,“……結婚吧——”
區家生說自己有家,那女歌迷拿出了支票本,——有媽媽?咱們給她老人家養老,——有兒子?咱們給小孩子交學費,——有妻子?離吧,多少錢我都掏給你……
女歌迷和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