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狐狸和藍貓遠遠看著偏殿燈火亮了,便也跟了過去。卻沒進屋,一貓一狐只在偏殿外的簷下站著。他倆隔著門就聞著了柳椒的氣味了,自然不會莽撞。
紅狐狸雙手抄在袖子裡,只說:“看來今晚大王不會回正殿休息了。”
紅狐狸看起來挺高興的,因為他覺得要是雪豹來了,大王沒準就高興了,大王高興了,自己沒接住平板電腦的過錯應該可以揭過去了。
“嗯,應該在偏殿過夜吧。”藍貓卻不太開心,因為這意味著他也得陪著在偏殿過夜。
偏殿這邊沒有正殿舒服穩當。
偏殿這兒雖然也很華麗,但卻仍比不上正殿那樣恢宏,畢竟,那兒才是主位。
但是,根據規定,后妃都只能在偏殿服侍大王,只有王后才足夠尊貴,可以在正殿侍寢。當然,現在宮裡沒有王后,正殿就只有大王有資格居住——還有守夜值班的內侍。
不過,對於柳椒而言,這倒不是一個問題——因為柳椒的意識里根本沒有正殿這一回事。他現在所關注的,也僅僅是雪狼王開不開心而已。
“大王……”柳椒跪著,臉上寫滿無措。
雪狼王卻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柳椒答:“僕是翻牆進來的。”
雪狼王也猜到了,只點頭,說:“你未經通傳就進來了?”
這是有違宮規的,但雪狼王也不打算追究。
柳椒被這麼一問,也有些不好意思,垂頭回答:“其實我問過守衛了,他們說現在那麼晚了,大王沒翻我的牌子,我不能進來。”
雪狼王聞言,只道:“哪個守衛?”
“我哪知道呀?”柳椒聳聳肩,又說,“我見他們不准我進來,我只好翻牆了。”
雪狼王也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說:“你就徑自進偏殿了?就脫光衣服跪著?不怕我不來嗎?”
柳椒愣了愣,說:“這兒不是大王睡覺的地方嗎?大王怎麼會不來呢?”
原來,柳椒以為雪狼王每晚都會在這兒安歇呢。
事實上,雪狼王沒有召幸妃子的話,則不在此處過夜。就算召幸妃子了,也不一定就在這兒過夜了。很多時候,動物性比較強的大王,召幸完了就各回各窩。按紅狐狸的話來說,這個偏殿等於大王的“鐘點房”。
雪狼王卻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柳椒俯身說:“我來認罪。”
雪狼王卻道:“你知罪了?”
柳椒卻道:“僕不知道。”
雪狼王也有些許無奈:“你不知道?那認什麼罪?”
柳椒道:“大王不是不高興麼?”
雪狼王卻笑了:“我不高興,和你有什麼關係?”
柳椒愣住了:“對啊,大王所言甚是啊。”
雪狼王氣笑了,隨手扯下簾帳上的瓔珞,朝地上一擲。柳椒眼看著一陣金光閃爍,便撲上去叼嘴裡了。他也不知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只是他小時候和狗子是這麼玩的,他想著,狼不也和狗子一樣麼,這樣大概也沒錯。
他便愣愣,抬起頭,見雪狼王臉上沒有怒色,他便覺得:我學著狗子,果然沒錯。
雪狼王見他如此,也真摸不著頭腦,不知是氣是笑,只在床上坐下。
柳椒仍雙膝跪地,卻又靠了過來,瞅著雪狼王沒什麼火氣,又試探性地把頭靠在雪狼王的膝上,一條尾巴搖來搖去,跟撒嬌賣乖的狗子似的。
雪狼王瞥他一眼,卻見少年一身細皮嫩肉在燈光下發著柔光,頸脖順著腰椎而下到了那毛絨絨的尾巴天然而成一條流暢的曲線,無處不可憐。
柳椒的腰是少年人的細腰,但卻也有雪豹該有的肌肉,看著漂亮得很。雪狼王原來存心冷著他的,卻也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