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年華的時刻外──還得好好暗示著諸位貴婦人們,她堂堂墨家三娘子,至今未曾有過婚約,也正是到了說親的年紀。而垂鬟分肖髻,正是大周未出室少女的髮式:將發分股,結鬟於頂,不用託拄,使其自然垂下──並束結肖尾,垂於肩上。這個髮型正是俏麗又不失端莊,亦稱燕尾。
結鬟處簡單,卻又可以在上頭的飾品花上一些小思、玩些新樣式──這麼一來,既是不會不小心搶了別人的風頭,又能將那正值芬芳的清新亮麗的一面,給好好地展現出來。
“娘子,您的額前飽滿圓潤,眉頭間也正好修過……要不,咱們也貼點花鈿,變上幾分新巧的樣子?”藍泉看著墨丹空蕩蕩的額間,有些不滿地徵詢道。
“我瞧著,倒是沒什麼不好的……”墨丹微微嘆息,看著鳳目倒豎的藍泉,連忙小心地陪笑說道,“不過,若是你覺得有必要……這就是弄弄,也無妨;倒是怕你們兩個一早就開始幫我折騰,也真是夠累的了……”
這可是大實話!身為被服侍的主子,墨丹得以好命地睡到一個八分保的程度在起床。只要不影響今天的行程,就是在宮裡,百里採緒也從未限制過她些什麼。但身為服侍的宮女,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縱使是藍泉和碧泉過去是百里採緒身邊的紅人,他們依舊得跟著早起晚睡地輪班守著,好將墨丹住的地方打理的一絲不苟,又毫無半分破綻得以讓那些成天多嘴的嬪妃們舀來鬧事。
而今天這麼一大早地,他們兩個還得又是舀早膳、放洗澡水、整理衣服、補其房內的用品;伺候她更衣、為她挽發上妝,又是說這、又是弄那地……她就是坐著看,面對兩隻從未休息的陀螺,也著實看著都暈了!
“奴婢不怕苦!”藍泉正幫著碧泉搭把手,一面為墨丹上妝、一面面挑著鈿花,笑著對有些苦惱的主子說道,“今天可是大日子,奴婢累點也無妨的。就是今天一天,半點也馬虎不得;咱們也是貪圖著接下來幾天的空閒,緊把事兒都給辦妥貼了,接下來幾天,便是能好好喘上一口氣了!”
“是阿!您就是乖乖地配合一會兒,今天忙完,咱們就可有好些天能歇息啦!”碧泉一面將墨丹的紅唇描繪得更加飽滿,以著妝筆勾勒那鳳眼的尾端,又貼上了火一般的豔紅鈿花,敷上淡淡的桃色暈腮──幾番折騰,好不容易地,終於是大功完成了!
墨丹正想噘著嘴反駁些什麼,但好半天地,卻是再沒有人起上半句話頭──她只好慢吞吞地低下了方藏高昂的頭,對上了打磨得光亮的鏡中、那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倒影……
彎彎的柳月眉,中央一簇火紅烈焰,襯著那嵌上的眸子,愣是燦亮無比;挺直的婛鼻,飽滿紅潤的菱唇,暈染的桃腮,配上微微顫的髮髻,以及前幾天墨家趕緊送來的首飾──雕工精細、以上好的羊脂玉配上鑲嵌著玉翠花紋的簪子,幾顆拇指大的藍寶石,奢華鋪張地垂墜在那簪頭上……就連墨丹那已經慣得有些財大氣粗了的神經,也不免抽痛了一下……
整個人看上去,無處不是張顯著那二八年華的豔麗與美貌──少女嬌嫩的肌膚,高挑的身段,高貴的華服:裡裡外外相輝映的鵝黃與深藍,將墨丹本就錯雜著清麗與智慧的氣質,襯托得愈發明媚了起來。
“我可以很肯定,這個人不是我!”墨丹堅定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雖是不免有些跟著失神──但她總還知道要把持的住理智。
天阿!都打扮成這樣,她還不想活了嗎?
都是些甚麼樣的首飾?古代真就這麼神了!竟然把自己這其貌不揚的平民百姓,都給妝點成這副模樣?
他們今天可是有大事要做的,搞成這副德性,走到哪兒,肯定都會是眾所矚目的焦點。這是要她往哪兒溜去?要是預定的訊號真的響起,是要她拖著這一身的累贅行動嗎?
“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