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當然瞭解減震器的發展歷程,一聽蕭母所言,便知道了自家減震器廠的技術水平。
但作為一個偉大的汽車設計師與工程師,蕭太一卻是深知另一個道理:技術水平與產品質量之間是沒有必然的關係的,況且減震器廠的裝置才投入不到四年,正應該是剛過磨合期,效能最高的時候。而且這種雙筒式液壓減震器工藝簡單、製作起來非常容易,怎麼也不該有這麼多的問題。
書房內,氣氛凝重。
蕭父、李家順廠長、倪發科圍坐在沙發上,香菸那是一根一根的不間斷的抽個不停。
聽了倪發科說的事,蕭父心頭一片沉重,“老李,老倪,這不怪我們的職工,是我們領導班子的無能,連工廠職工最基本的要求都無法滿足,我作為廠裡有的黨委書記,有愧兩萬職工的信任啊。”
作為一個老黨員,蕭父有深深的使命感,為官一任,當造福一方百姓。這大江摩托廠,自己當黨委書記也有了七八個年頭,廠裡的經營不是蒸蒸日上,而是每況愈下。至今,自己手下職工竟然出現了為吃飯問題鬧將起來,不想自己不但未能為職工帶來幸福,竟然連職工基本的吃飯問題都解決不了。這深深的自責感讓蕭父有種負疚感。
“老蕭,我作為大江摩托車廠的廠長,沒把廠子經營好,讓職工出現吃飯問題,這主要責任在我,跟黨委無關,”作為一個老大江摩托車廠人,李家順廠長是親自看著大江摩托車廠從無到有,從小到大成長起來,對大江摩托車廠的感情誰都沒他深,“減震器廠的職工安置問題,我是義不容辭的。”
“蕭書記、李廠長,減震器廠給廠裡帶來這麼大的問題,是我領導無方,治廠不力,我對不起廠裡三百名職工,也對不起黨委及廠領導的信任,我是有責任的。我這就回去,把那把小崽子給我攔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出廠區,跑到市委面前給廠裡丟臉。”倪發科廠長捏滅菸頭,起身就欲出門。
“幹什麼,坐下。”蕭父低喝一起,這個老倪,真不醒事,這什麼時點,那幫減震器的職工正在怒火上,強壓那不是火上澆油,把事情越鬧越大嘛。
“老李、老倪,我在這表個態,今天我們仨必須拿出一個令減震器廠職工感到滿意的解決方案,才可走人。減震器廠的事,問題不在職工,而在我們領導。”蕭父右手使勁的把菸頭按在灰缸裡,斬釘斷鐵的說。
減震器廠的事,拖得太久,必須得有個說法,要不職工那裡過不去,最關鍵的他內心也過去。
見自己這位老夥伴態度堅決,內心早有打算的李家順廠長沉吟一下,決定還是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
“老蕭,對減震器廠職工的安置,我這裡有兩種解決方案。第一種,將每月的工資提高到30元。你剛從部裡要來一批款子,先從裡挪一挪,後面再以廠裡利潤墊上……”
“不行,”李廠長話音還未落,就被蕭父毫不猶豫的給否定了,“這筆款子是廠裡技術引進與裝置改造款,關係著廠裡兩萬名職工未來的飯碗問題,這是絕對不能動的。老李,說說你另一個想法。”
“唉,這兩年廠裡的日子不好過,其他地方也挪不出更多的錢來了,實在不行,那隻能用另一個辦法了。廠裡兩萬人,各工序擠一擠,挪一挪,怎麼也得把這兩百號人安排下去。”見老蕭態度堅決,李家順廠長心裡一狠,只好拿出另一個方案來。在李家順廠長的心裡,這可是一個最不合適的解決方案。廠裡很多崗位本已是人浮於事了,能塞進去人的地方,基本都已塞滿了,生產線上已是最後一個可塞人的地方。
但從生產線出身的李家順廠長深知,生產工藝工序上,可不是人越多越好,而是講究的釘是釘卯是卯,人一多反而可能壞事。但事已至此,不解決也不是辦法,說不得只好把有些本來執行兩班倒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