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老鍾返本還元處。心開六瓣者,六根俱淨。煙分五道者,五蘊皆空。”印月、樵雲一齊合掌,同聲唸佛。次日將虎骨葬於石洞之前,疊土成墳,疊石為基,至今虎潤遺蹟尚存。有詩為證:
生前何事戀煙花?變畜須知一念差。
幸悟良言持釋戒,靈歸西境樂無涯。
話分兩頭。再說隋文帝得杜伏威等歸服,一統天下,風調雨順,四海清寧,倉庫充盈,萬民樂業,國家全盛,太平無事。文帝有東宮太子名勇,為人柔懦,樸實無智。次子名廣,小字阿摩,為人資辨敏捷,貪虐荒淫。初封晉王,貪心不足,欲奪其兄之位,與總管宇文述商議謀害之策。宇文述道:“殿下欲謀東宮,何難之有?必須得這個人輔佐,事必成也。”廣問何人,宇文述薦:“右僕射楊素大有權謀,殿下何不求之?”晉王召楊素密謀此事。楊素道:“殿下欲謀兄位,只是承順父心,曲盡孝道,自然此位可得。”自此宇文述、楊素每每見文帝,稱羨晉王仁孝恭儉,謙己下士,有人君之度;東宮懦弱無才,不足以承大統。文帝果然聽之。開皇二十年春,文帝下詔廢太子勇為藩王,立晉王廣為皇太子。晉王既立,未及數月,暗將太子勇毒死。至仁壽四年正月,晉王弒父文帝于大寶殿,自登大位,號為煬帝,改元大業元年。
煬帝登基之後,縱恣為樂,日夜歌舞,不理朝政。欽差舍人封德彝、宇文愷二人營造洛陽顯仁宮,南接皂澗,北跨洛濱,起自大江以南,五嶺以北,採取奇材異石,納於其中。又求海內奇花瑤草,珍禽異獸,充入苑囿。自長安至江都,造離宮四十餘所。又遣黃門侍郎王弘,往江南造龍舟數萬艘,官吏督促嚴緊,役了日夜營造,死者相望於道。開永濟之渠,引沁水南達黃河,北通涿郡,穿江南河道,起自京口,直至餘杭,八百餘里。置治口倉於鞏城,周圍二十里,內穿三千窖。造興洛倉於路陌北城,周圍十里,內穿三百窖,每窖內皆藏米粟,以防急用。五月間築城西苑,周圍二百里,內開大海,方圓十餘里,造成方丈、蓬萊諸山,高百餘尺。臺觀宮殿,錯落山上。苑內亦種奇花異卉,四時遊玩。到秋冬樹木凋落,剪雜彩為花,綴在枝條之上;顏色被風吹壞,復加更換。池沼之中,亦剪綵為荷,晝夜笙歌不徹。每遇秋夜月明,縱宮女數千,俱跨駿馬,遨遊西苑,作《清夜遊》曲,馬上歌舞。國政廢弛,無日不治宮殿苑圃,兩京至江都,苑囿亭殿,不知其數,久而益厭。總管字文愷揣知上意,選天下山川勝景之日獻上。煬帝遍覽圖景,知汾州地勢坦平,可以蓋造宮殿,手詔工部官員,即於汾州地界造成宮殿,瓊樓綺閣,極其光彩腸帝竟在汾州快樂。此時朝廷重斂,有司官員更是貪酷不仁,百姓受苦,輾轉流離。胡曾先生有詩嘆曰:
千里長河一旦開,亡隋波浪九天來。
錦帆未落干戈起,惆悵龍舟更不回。
隋煬帝篡位,一統山河,海外四夷,年年朝貢,只有高麗國王,屢歲不來貢獻。煬帝大怒,於大業六年春,下詔討高麗,差幽州總管元弘嗣,往東萊海口,造大船三百隻。官吏督役甚嚴,民夫晝夜立在水中,不敢停息。腰腹之下,盡皆生蛆,死者數萬。調發天下軍兵,皆會於涿郡。江淮一帶船隻,首尾連線,千有餘裡,來往人役不絕,死者相枕。正是:萬姓遭殃,黎民塗炭。有詞為證,詞名《卜運算元》;
煬帝急差徭,萬姓遭塗炭。夫妻手足盡分離,父子不相見。未
畢城郭工,又欲興宮殿。髑髏朽骨積如山,激動英雄變。
隋煬帝調發天下精兵,征討高麗,詔書到西蜀,杜伏威、薛舉、張善相兄弟商議不定。張善相車駕到草菴,參見林澹然,以求良策。林澹然道:“隋煬帝弒父之賊,加以荒淫無道,不理國政,上幹天怒,下結民怨,眼見得喪亡無日,但不知鹿死誰手。如今又動兵遠出,是自取敗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