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我嗎?難道我說的不對?”
橋小寒忙說:“我不是在笑你。”她改變話題,“你回來了也好,明天起大家又一塊兒浣紗,這可比你去服侍人家有趣吧。再說少了你,銀鉤兒一個人哪做得了什麼活呀。”
聽橋小寒這麼一說,又挑起柳金釧滿懷的牢騷,她就是不愛窩在這種鄉下地方,做一輩子只夠餬口的苦工。她對橋小寒咕噥著,“你就像只小麻雀,只求飽食終日,怎麼可能理解我有若鴻鵠的遠志向呢!”
柳金釧回想趙家那三進八個院落的氣派景象,和夫人小姐們的華麗生活,雖然她才在那裡當了幾天的丫環,可是那種生活方式,卻已深入她的骨髓。她知道她再也無法屈就粗茶淡飯,荊釵布裙的日子,在趙家就算只是當丫環,可是天天看著夫人小姐滿身的綾羅綢緞、珠鈿玉環,也是很快意。
橋小寒不解的看著她,“我不懂你怎麼會喜歡有錢人家使喚,聽說大戶人家的規矩多如牛毛,哪像浣紗那般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哎呀!你不懂啦。”柳金釧一副嚮往不已的表情,“要是哪一天,給你住進漂亮的大房子,眼睛看、手底摸的都是些好東西,你就能明白我的感受了。”
“也許吧!”橋小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與柳金釧相偕離去。
一路跟著橋小寒的雲鶚看著她倆離去,完全沒料到原來向悲風就躲在這裡,剛剛看見向悲風時差點忍不住上前逮捕他。
可是他不知道向悲風與橋小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而且一個念頭閃入他腦海,他不得不懷疑這兩天與橋小寒的接觸並非偶然,可笑的是他竟然為她心動。
他覺得自己就像那些被美色迷惑的笨蛋一樣,他冷酷的望著前方的小村,告訴自己,向悲風當然要抓,至於橋小寒,他更不會輕易放過。
橋小園站在門口看見姐姐竟然和表哥一起回來,她難過的便轉身跑進屋裡去。
“唉?你妹妹怎麼了,怎麼見了人就跑?”柳金釧奇怪的問。
“小園!”橋小寒無暇回答,擔心的追過去。
向悲風見狀,亦跟隨橋小寒而去。
橋家姐妹在村子裡可說是最佳模範,從來沒吵過架,但是現在看來,她們之間卻好像產生了某種嫌隙?本來應該要趕快回家的柳金釧忍不住想知道為什麼,於是她沿著橋家的籬笆,偷偷的往裡面瞧。
當她發現什麼也看不到,正要轉身回家時,卻一頭撞進一個男人的懷抱。
“你是誰?”她傻乎乎的問。
雲鶚沒有回答,只是冷睨著她。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向悲風的蹤跡,最好先別打草驚蛇,先去縣城調集一些人手,以防他再次逃脫。
柳金釧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唉,你不就是那個貝勒爺吧?”
“你認識我?”雲鶚皺起眉頭。
柳金釧一臉的嬌笑,“你忘了嗎?前兩天我們在縣城的趙家見過面呀,你的茶還是我端過去的。”
雲鶚並不記得她,但是他之前確實去過趙家。雖然她可能不知道他所為何來,但是因為她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恐怕不能就此放過她。
“你來這裡做什麼?”柳金釧心想,也許是他對她一見鍾情,所以才跟到浣紗溪村。聽說貝勒就是公卿,只比郡王小一級。她不由得幻想,要是能嫁給他會有多好。
她含羞帶怯的又問:“你跟蹤我來的嗎?”
雲鶚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只是左顧右盼等待下手的時機。
“我跟你說,這裡並不是我家,我家還要再往前走幾步。”柳金釧徑自解釋著。
此時,他忽然回神聽到她的話,一方面覺得她很滑稽,而另方面他正擔心在這裡動手會引起向悲風的警覺,所以他決定順著她的意思拐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