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懷上的孩子也掉了,從那之後,就——”
“所以,都是大少爺在照顧她?”夏有雨難受地說:“該跟我說的,應該是我回來照顧她,畢竟是我唯一的姐姐。”
“沒用的。救回來之後,她就不大認得人了。”他停了停,才說:“其實就像小孩子一樣,想要什麼就給她,她便開心了。”
所以把她留在內院,然後讓進出的下人都稱她夫人。反正足不出戶,夏有青開開心心地留在自己的院落裡當少夫人。有沒有成親,外面怎麼想,她都管不著也無能力管了。
“能這樣哄她開心,真的難為大少爺了。”說著,她的聲音又哽住了。
言至衡嘆口氣,把人兒拉到懷裡摟住,“人生在世,也不過就是求一個開心。她此刻得償所願,你能說她不是真的滿足嗎?我還羨慕她呢。比起她,我的心願都還沒了。”
夏有雨沒回答,只是往他溫暖懷裡又依偎得更緊。
“不放心姐姐的話,就留下來吧。”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這會兒不是少爺娶丫頭,是娶了個京城有名的女賬房先生,還有什麼好多說的呢,這兒裡裡外外都需耍你哪。”
“是嗎?”她望著眼前一身華服,低著頭繡花,眉宇間帶著溫柔滿足神情的姐姐,恍惚之間想起馮瀟的話。
銀子和地位,都是得到最想要的東西的工具而已。而她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是天天能和身邊這人聊天鬥嘴,把煩惱說給他聽,也幫他分憂解勞。就是什麼都想對他說。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有這個人。只有對他。
“嗯,蒙二少爺不棄,有雨只能盡力以報。”她終於小小聲說,眼波流轉,全是水汪汪的笑意。
“你忘了說以身相許。”他輕吻她一下。
她則是默默看他一眼。“那個早就——”
“是也沒錯,不過中間那段時間的帳,我們得好好算一下。我說過了,我是要收利息的,絕對跟你明算賬。”
聽到這兒,夏有青突然抬頭,滿臉討好的笑,“二少爺要算賬嗎?我妹妹挺行的,她從小跟在我爹身邊,自己偷學了好多呢。讓她幫二少爺吧。”
“好啊,就這麼辦。”言至衡溫和地應允。
“姐姐——”就在跟前的夏有雨忍不住叫。
夏有青只是微笑著看妹妹一眼,有點抱歉地說:“這位夫人有些面生,真對不住,是隨哪位少爺來找我夫君談生意嗎?我夫君出門去了呢。”
“她是來跟我談生意的。”還是言至衡在解釋。
“啊,是嗎?”不過顯然是沒聽進去,夏有青對著妹妹笑,“那就老爺們去談生意,我們太太們自己聊聊好解悶。有空多過來找我嘛。”
“我會的,以後會常來陪您說說話。”
走出房門,初春夜裡的風還是吹得她一陣輕顫,言至衡擁緊了她。
“冷嗎?”他輕問,“怎麼沒披外套?”
“不是你說的,服了三年孝已滿,我該除服了。”夏有雨輕輕說,“新外衣還沒來得及做——”
“明天馬上找人來量身。”高大的他把她護在懷裡,似乎可以擋去外界的一切風雨。男子漢對於心愛的人兒,都有這樣的肩膀與懷抱。
“現下快回你房裡去吧,省得風吹多了又受寒。”
夏有雨忍不住用眼角瞪他,沒好氣道:“什麼我的房裡,你把我的東西全搬到你的廂房去了,不是嗎?”
言至衡只是扯起嘴角一笑。
“本來就該這樣的。我從十六歲起就知道了,只是你多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搞清楚狀況。”他難掩得意地說,“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多繞了這麼大的圏子,真是不聰明。”
其實她也早就知道了,只是,這會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