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皇帝的症狀還比之前更加嚴重。
結果,胡太醫能做的,也就是依據現在的情況開了個補氣養虛的方子,留院觀察。哪成想第二天就觀察出效果來了。
皇帝現在頭暈眼花,身子沉的連眼皮都懶的運動一下,於是後宮諸妃就比之前跑的更勤,輪流充當鐘點陪護工。
“皇上,皇上,醒醒了,先洗漱一下再睡”
“嗯?”
皇帝迷迷糊糊的哼了幾聲,藉著宮女的力撐起上半身,眼神還有點泛花,對焦了半天才看清楚今天來執勤的是裕妃。
“皇上,先漱漱口”
人人都知道生病時的口氣比較重,皇帝也覺得嘴巴里面一股子腥味,還粘不啦嘰的,所以老實的接過金鑲玉的杯子咕嘟咕嘟漱起嘴來。別說!左漱右漱之後頓時清爽不少,可就在他脖子一歪準備繼續睡覺時,忽然覺得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先是宛如地球剛誕生似的靜寂,接著裕妃就像是造山運動的第一個火山噴發口,尖叫了起來
“皇上!”
她二話不說撲到皇帝身上哭嚎,而皇帝也越過裕妃的肩膀,看見孟賢安滿臉鐵青的盯著裕妃扔在地上的漱口杯,那裡面撒出來的液體已經變成了赤紅色。
所謂小病,總是該在類似阿司匹林或清熱解毒片這類材料的守備範圍之內,得得無妨;可是大病常常離死不遠,寒心的很,自當迴避。
再者古人的醫學知識又相對落後,對他們來說一個正常人吐血絕對就是不正常的事,他們是不會管這到底是牙齦出血、支氣管發炎還是胃十二指腸潰瘍的,於是皇帝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人們便都不由自主的開始往最壞的方向聯想。畢竟,像阿迪達斯說的——nothingisimpossible!
於是皇宮裡面雞飛狗跳的景象不難想象,針灸、刮痧、以毒攻毒等十八般武藝齊上陣,皇帝則是那流水生產線上的加工半成品,一道道工序全來了個遍。可惜精神還是越來越差,連回歸的陳太醫都不知道當初的小感冒如今在朝哪裡發展了。
“皇兒啊,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啊!”
太后哭的那叫一個痛痛徹心扉,好像皇帝由一個三好學生墮落成了街頭小混混。其他在場諸人也是抽泣的抽泣、抹淚的抹淚。這其中最低靡的當然要屬皇帝本人,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在新世紀被稱為“OTL”的磁場中。
“皇兒……你倒是說句話啊……”
太后哭夠了勁,反觀皇帝一臉迷茫的樣子,不由的心裡發毛
“母后……”
皇帝濃重的嘆了一口氣
還有什麼好說的?說他之前拖拖拉拉的都是在裝病,結果現在好了,病的渾然天成惟妙惟肖……最主要的是即使說出來也已經於事無補。此情、此景、此氣氛,大概也就說說遺言最適合不過。
“兒子不孝,讓母后擔……”
“皇兒啊!哀家只恨今生不是親生母子,若有來世,哀家一定還要你這樣的孩子!”
不等皇帝說完,太后就又悲愴了起來。想到太后竟然連下輩子都打算好了,皇帝好生感慨,覺得也有必要交待幾句
“那母后下輩子可別再這麼折騰、這麼羅唆、這麼無理取鬧,否則我可吃不消”
這話放平時,還指不定太后要怎麼大嘴巴抽他呢!可是眼下,太后卻毫無不悅,只是一個勁的點頭保證道“一定一定”。
既然開了這個話頭——皇帝把家人又環視了一遍——那就索性說得再清楚一點吧。
“恭妃你也無需太在意外表,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最重要的還是內在嘛”
“淑妃和裕妃你們兩個也該有空就讀點書,長點眼光,長點腦子”
“寧妃溫柔是很好,可是溫吞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