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是知道自己與中山侯府訂親之事的,怪不得會帶了上官明昊到內院來,原來是給自己看的麼?一陣暖意襲向胸膛,素顏第一次在府裡感受到了除大夫人以外的親情,臉上忍不住就掛上了甜甜的笑意,只是老太爺的話她怎麼回啊,羞死人了。
老太爺看著孫女那張亦喜亦嗔的臉,不由又笑了幾聲,那邊府裡的管家急急地走來,像是找老太爺有事,素顏便曲膝行禮告退了。
老太太屋裡,王氏正委屈的抽泣著,老太太惱怒地瞪著她罵道:“枉你自詡精明,早上就提醒過你,叫你不要再對那幾個孩子刻薄了,你不聽,看吧,如今是吃了啞吧虧了吧,你以庶女身份進了藍家,能得個側室之位早就該安心了,有我在,怎麼著也會讓你有個安樂的日子過的,可你呢,一心只想往上爬,想做到正室位子上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顧氏孃家出了事,我也幫你得了掌家之權,你就是裝也要裝出幾分賢良淑德出來吧,卻一再的打壓幾個嫡庶女,與幾個妾室爭風吃醋,目光短淺……你可真是讓我失望透頂了。”
王氏聽得羞愧難擋,眼淚汪汪地跪爬到老太太腳邊,悲悲切切地喚道:“姑姑,蘭珍知錯了,蘭珍知道姑姑是最疼蘭珍的,求姑姑幫我。”
老太太看王氏那個傷心的樣子,又氣又憐,王氏是她孃家兄長的庶女,她的孃親原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被兄長看上後就收了房,但生了王氏沒多久就死了,王氏在孃家也是受盡了冷待的,好在老太太還算心疼這個侄女,又念在王氏的娘曾經服侍過她一場,便做主讓她嫁給了自己的大兒子做側室。
顧氏太過端方,不會討老太太喜歡,老太太自己又沒有生女兒,王氏的乖巧討喜讓王老太太很是喜歡,老太太既把王氏當成兒媳又當成了女兒一般的疼愛,自然是巴不得王氏能成為藍家的嫡氏正室,所以,王氏在藍家耍的一些陰謀手段,老太太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卻又放任其行的。
“莫要再哭了,看看這個吧,看完了,再想法子怎麼讓二丫頭認命。”老太太讓一旁的玉環扶了王氏起來,王氏只是暫時失去了掌家之權,這沒什麼,只要自己在藍府一日,王氏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她如今更擔心的是手裡的這份庚貼。
寧伯侯世子在京城可算得上是臭名遠揚,許多顯達人家都不願意將女兒嫁與寧伯侯府,有那貪圖富貴,想利用女兒攀高枝的,寧伯侯府又瞧不上,寧伯府也有自己的驕傲和體面,一般的人家的女兒想嫁入寧伯侯府還走投無門呢。
那世子雖然浪蕩無形,眼界卻是高得很,一般的閨秀他還看不上,誰知他怎麼會看上了二丫頭,竟然還請動了中山侯夫人來保媒,如今庚貼都換了,若是二丫頭不肯,要鬧出什麼妖娥子來,那整個藍家都會遭殃。
王氏仍在哭哭啼啼的,見老太太遞了大袖的灑金庚貼過來,不由楞住,“您不是應了中山侯家的世子麼?這庚貼是世子的?”
邊問邊開啟,一看人名,立即傻了眼,怎麼會是寧伯侯世子葉成紹?
“姑姑,怎麼會是……會是寧伯侯世子?”王氏一臉的驚詫,雙手撰著著那庚貼,強忍住內心的震驚才沒將之撕碎,“怎麼不是中山侯世子?姑姑,是不是弄錯了,我明明聽中山侯夫人說,我們兩家要結為秦晉之好的啊。”
老太太的眸光凝了凝,沒有說話,中山侯夫人上午確實說了一句,上官與藍家會結為秦晉之好的話,但卻沒有留下上官明昊的庚貼,這讓老太太也很奇怪。
可如今再問這些也沒有用,中山侯夫人先前也明說了是寧伯侯世子,只是王氏當時的心神都被上官明昊給吸引,沒有聽到罷了,老太太還是聽到了的,只是一時也被侯夫人所說的另外一些話弄糊塗了,如今兩家庚貼都換了,老太爺也明說了,不許反悔,那便只能讓二丫頭認命了。
“以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