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盤醬牛肉被小廝端上了桌子,滿上酒碗後,道士一擺手,笑道:“一起吃?”
文士當即捲起袖袍,捻起一塊肉大口朵頤。
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肉。
片刻功夫。
酒罈便見了底,牛肉也吃了個精光。
道士喊來小廝,又要了幾斤牛肉,兩罈子美酒。
文士卻擺手笑道:“咱們莫要再喝了,在下所帶的銀子可付不起酒賬啦。”
小廝有些猶豫的看向道士。
啪。
一錠閃閃的銀子砸在桌子上。
“道爺…不差錢…嗝…快些去準備!”道士醉眼惺忪的說道。
文士無奈一笑,索性不在阻攔,今日就喝個盡興罷。
…………
第二日。
某間客棧內。
江塵捂著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這是被尿憋醒的。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最後的記憶是他自個兒鑽到了桌子底下,而那文士卻好像一直沒有喝醉。
“tmd,這人的酒量怎麼如此大?”
迅速穿上了鞋子。
跑去茅房解決了生理問題後,他喊來了小二一問,原來自個兒喝醉後,是那文士將他送到的這間客棧,隨後那人便走了。
他的青驢也被牽了過來。
江塵暗罵自己太過貪杯,又檢查了一遍包裹,東西都在,銀子也分文不少,就連他給小二的那錠銀子,都被從新塞到了懷裡。
嘿,這倒稀奇了。
也不知這中年文士是什麼來歷,不過江塵卻從他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兒。
聽說一些個有身份的人,都喜歡在家中薰染檀香,這人,想必來頭不小。
一大早兒。
王實便帶著些好酒好菜,穿街過巷,到了一處偏僻宅院停下,他左右張望一番,見沒人注意,這才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這時,屋中走出個身姿婀娜的妙齡女子,她顯然洗漱了一番,描了淡妝,玉面粉黛,柳眉杏眼,比起昨日來,更增了幾分美豔動人。
瞧得美人兒出來,王實嘴角帶笑,和煦道:“雪兒姑娘在此住的可還習慣。”
那雪兒嘆道:“白日裡還好,只是到了入夜,雪兒一人在這空落落的宅邸,不免有些害怕。”
王實見此,不由心生憐惜,連忙道:
“怪在下考慮不周了,今兒我便去人市僱來個丫頭,有人陪著你,想必到了晚上,你就不會再害怕了。”
雪兒秀眉微皺,卻仍是有些怏怏不樂。
王實奇道:“雪兒難道不喜歡麼?”
雪兒搖頭,幽幽嘆氣道:“小女子受公子大恩,無以回報,也自知蒲柳之姿,配不上公子,只求公子放小女子離開,自謀生路吧。”
說著,低頭啜泣,霎時間,已然淚眼婆娑。
“這…雪兒為何說出這般話來?”王實忙將酒菜放到桌上,期身來到女子身前,摟住女子,輕聲安慰。
雪兒抽抽搭搭的哭訴道:“公子若對雪兒無意,便放了雪兒去自生自滅,這般冷落雪兒算個什麼。”
王實臉上一時有些猶猶豫豫,不敢應答,可懷中的雪兒卻哭的梨花帶雨,叫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