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自己抽死。
他怎麼可以這麼渾蛋,怎麼可以讓喬蕎一個人去面對那種一心求死的絕望?
他聽得雙眼通紅,哽咽得快沒了聲兒,“安安呢,安安是怎麼搶救過來的?”
“你說神不神奇?”何啟東笑著笑著,眼裡噙著淚,“喬蕎醒來後,堅持要安安,一直抱著沒了體溫的安安。個小時後,安安竟然也重有了心跳。”
“……”
“也許,這就是母的力量。”
“……”
“是她們母女倆心有靈犀。”
“……”
“商陸,所以你別怪喬蕎現在心這麼平靜,這麼冷。她經歷過一次死亡,對生命當中太多的東西,都沒什麼欲求了。尤其是情這玩意兒。”
情是最容易傷人的。
何啟東擦了擦眼角的淚,別有深意道,“商陸,希望你理解喬蕎。她心死了,只想平平靜靜地把安安帶大,不想再談婚論嫁。但能喚起她心中的激情的人,只有你。所以,喬蕎今後的幸福,就拜託你了。”
“對不起,我整理一下情緒。”得知喬蕎所遭遇的這一切,商陸沒辦法平復自己的內心。
他走出去,收拾了一下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緒。
還未離開的鄧晚舟,瞧著他莫名其妙的。
三棵這是,哭了?
鄧晚舟忙追了上去。
在無人的樓梯間,鄧晚舟竟然見商陸真的在哭。
他哭得有些不能自控。
整個挺拔偉岸的身影,蹲在樓梯的臺階上,埋頭撫額,哭得雙肩顫抖。
那種哭泣,不是傷心痛苦的,而是內疚自責。
鄧晚舟得出來。
因為哭著哭著,她家三哥竟然一拳一拳捶打在牆壁上。
嘴裡還痛苦地說著,“我怎麼這麼渾蛋!”
鄧晚舟了,忍不住淚目。
三哥不是來望阿東的嗎?
阿東這是和三哥說了什麼,讓三哥內疚成這樣?
只聽牆壁被她家三哥用力捶打,一聲又一聲,咚咚咚的。
光是聽著,鄧晚舟手骨都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商陸拳頭捶牆的動作才停下來。
他收拾著自己的情緒,平復後,轉身。
鄧晚舟腳底抹油,想溜來著,已經來不及了,防不勝防對上商陸突然陰沉起來的眸光。
“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從小到大,鄧晚舟從來沒見過她家三哥哭過,“我,我,我……三哥,你還好吧?”
鄧晚舟立即做了指天起誓狀,“三哥,我保證不把今天到的事情說出去,你放心吧,我絕對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一個財閥集團的大總裁,又是鵬城首富,偷偷摸摸在這裡哭。
傳出去,肯定會很丟人。
但鄧晚舟安慰道,“三哥,你別把自己崩得那麼緊,人都會累,都會痛的。你要是心裡有事,你跟我說說吧,我想幫你分擔。”
“三哥是不是很渾蛋?”商陸勾起唇角,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