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遇今天約了君澤,是要告訴他,他和安安之間的關係。
兄弟和女人之間,他毅然決然選擇了女人。
寧肯往君澤胸口上捅刀子,他也不願對安安放手。
但是,安安告訴他,她跟他在一起不幸福,不快樂。
是呀。
愛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但他卻對安安一而再再而三地不信任。
那段時間家族變故,父親入獄,母親重病,他確實很痛苦,但安安又何嘗不是。
她聯絡不上他,明明有新聞報道出他們母子遇難的訊息,她依然堅信他還活著,她要把寶寶生下來等他回來,卻在痛苦中失去了寶寶。
她又何嘗不痛?
在她最艱難最痛苦最無助最需要照顧和呵護的時候,他不但不在她的身邊,相反還要重逢後拿著刀子深深地往她胸口上捅了一刀。
是啊,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快樂和幸福?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渾蛋。
跟安安分開後,這一路趕到君澤的面前,李遇都在反思自己。
因為從小被至親拋棄,他患得患失,對人難以信任,這樣的性子確實是不適應陽光活潑像小太陽般的安安。
她是光。
她能照進他的心裡。
他卻只能將她的光一點一點地滅掉。
他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那些要對君澤說出口的話,被他全部吞了回去。
他放下酒杯,看著君澤,卻不打算再告訴君澤他和安安的事情了。
他嘴間泛起微笑,“我的未婚妻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但是我們倆沒有緣分。你說得對,我這樣的人不值得她為我生下孩子過苦日子,我又憑什麼讓她為了我過苦日子?”
“你沒事吧?”君澤見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搶過他的酒吧,“聊天就聊天,別喝酒。到底怎麼了?”
李遇拿了一個空杯子,給君澤倒了一點酒,遞給他,“兄弟,之前我嘲諷挖苦了你的心上人,我再次真心真意地跟你說對不起。”
他把酒杯,塞到君澤的手中,“你是對的,安安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你要追求他,就勇敢去追吧。我祝福你們!”
說著,與君澤碰杯。
然後,喝了一大口悶酒。
“你叫我出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君澤覺得,他肯定有事。
他垂頭,把心事藏起來,“我是真心祝福你們。”
君澤把手中酒杯,放到一邊,手搭在李遇的肩頭,“你跟你未婚妻見過面了?”
李遇不說話。
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酒哪裡能解千愁,越喝越覺得苦悶。
君澤又問,“之前是誤會,開誠佈公地談過了?”
如果安安今晚沒有找他,他已經把她和安安的事情告訴君澤了。
那樣,傷了安安,又傷了君澤。
幸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會把這段往事埋起來,誰也不告訴。
“哪裡可能見面。”李遇苦笑,“她人在歐洲,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你今天肯定有事情,絕非只是祝福我這麼簡單。你不是說你有關於安安的事情要告訴我?”君澤覺得今天的李遇莫名其妙的,他身上突然有種“我是人間惆悵客”的傷感,一點不像他。
李遇拿起酒杯,“我想喝酒。一會兒要是醉了,你送我回家。”
一杯,一杯,又一杯。
無論君澤怎麼攔,都攔不住的李遇,終於把自己喝醉了。
君澤坐在輪椅上,命人把他送回了漢京九榕臺。
手下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