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雙手中,心裡說:“我情願是我捱了那一槍。”
後來斯密思馮出來,範丞曜迎上面。
他面帶微笑,說:“子彈已經取出來,沒有什麼危險,只是她失血過多,可能會引起昏迷。不要吵到她,讓她多休息。”
範丞曜這才放下心中大石,沈小雨地看了他一眼。範丞曜覺得內疚,是他讓她牽到這場事件之中。
斯密思馮又囑咐幾句,範丞曜讓人送沈小雨離開。
她安慰他說:“她一定會沒事。我一定會讓家父儘快回來處理這件事情。”
範丞曜點了點頭。
沈小雨說:“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接受家父的安排。”她伸出手來說,“祝你幸福。”
他說“謝謝。”
她幽幽地說:“我多麼羨慕她,希望也能遇到位像你這樣的男子。”
範丞曜輕輕地推開房門,坐在葛薇蘭的床邊,看她雙目緊閉,他用手摩挲她的臉,低聲說:“你嚇死我了。”他笑,卻不知不覺掉下一滴淚來,他又笑了,把頭埋在她頸邊的被子上,像小孩子似的擦眼淚。他說:“等你醒來,我再與你算賬。”
他在她床邊蹲下來,為她打理頭髮,問她:“你明日想吃什麼,我讓黃嬸做給你吃。”他明知她聽不到,依然一句一句問下去。她似她真的會回答他一樣。他捨不得離開,便躺在她身側,小心地不碰到她的傷口,“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這樣的危險,永遠不。”他一遍一遍地看她容顏,似永不厭。最後他亦在她身邊睡去。
陽光透過窗臺照在範丞曜的眼睛上,他睜開眼,已是第二日清晨。他拉上窗簾,俯身用手摩挲她的臉,他對她笑,她還沒有醒來,他為她拉高了被子,轉身出去,讓她安靜休息。
那日他沒有出去,耐心等她醒來,他有許多話對她說,只能對她說。
他每隔一個時辰進來看她一次,伸手摸她的臉,這個習慣養成了可不太好,他暗自笑自己。每次她都在睡,他笑她,“你到底還要睡多久?”直到下午兩點左右,他再次進來的時候,發現她的臉異常的燙人,他變了臉色!輕輕搖她,“蘭,蘭!”她竟毫無反應。
範丞曜打電話給斯密思馮,他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子彈不是已經取出來了嗎?他叫自己鎮定下來,竟有一種無助的感覺襲上心頭。他害怕!他怕她永遠都這樣,像睡美人一樣永遠不醒來。
斯密思馮為葛薇蘭檢查了一次,沒有什麼異常,說:“沒什麼異常現象。”
“她還會昏迷多久?”他問。
斯密思馮不敢斷言,只說:“她可能出現了重昏迷。”
“什麼意思?”
“這是一種併發症,我之前也有病人出現重昏迷。昏迷的時間長短不一,不過如果病人一直處於這種狀態,必須輸水才行,以維持身體所需。”
她自那日起睡了六日,傍晚的時候,範丞曜坐在庭院的藤椅上,他近日越來越喜歡坐在這裡,因為她喜歡在這裡吃早餐。月升而日落,他坐了良久,想著,若是葛薇蘭現在在他身邊,或許她會端來水果,說一些小時候的趣事。他微笑。若是他那日沒有受傷,他們會不會見面?會,他們會遇到。他相信。他微笑。他握著那半塊的吉祥,是他們專有的定情之物。他想起她那時說:“坦白說,我還蠻內疚的,因為那結也許並不值什麼錢……你知道結草報恩這個成語吧,所以我才會那麼努力地想要愛上你……”
無論如何他是那麼感謝上蒼,帶她來到他生命中,她因吉祥結思念過的人是他哦。她要他一生一世不娶別的人。
他笑起來,覺得眼角一熱。他在心裡祈禱,我只要她醒來,其他什麼事都不重要。這些日子他深思熟慮,想起已去世的父親。也許他說得對。他在樹下禱告,像個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