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迷惑。他見這白衣女子瞬間前歌聲尚遠,瞬間後已到身前,暗贊她輕功十分了得的同時,也在搜腸刮肚地想辨識出她的真實身份,卻是徒勞無功。
白衣女子的目光掃過棚內所有人,最後落在了那名貴公子打扮的人身上。二人眼神相匯,那貴公子似有幾分畏縮地轉過頭去想避開。
白衣女子走上前,道:“公子好,奴家姓梅,單名一個初字。”
那貴公子見這女子上來就自報姓名,想是避無可避,只得怯笑道:“小生姓唐名丁,梅初姑娘有何事?”
梅初笑得有些羞澀,道:“奴家不喜與男人同桌,想請唐公子移駕別桌,將此處留與奴家一人。”
唐丁瞧了瞧左邊桌上的“金槍豪客”,又看了看右邊桌上的“鬼手虛無”,心生畏懼,卻又不甘表露,只得愁眉苦臉,道:“這……恐怕難辦了。”
梅初見他猶豫,媚笑間眼波轉動,唇齒輕啟。
唐丁兩眼發直,只覺她這一笑勾動心絃,銷魂蝕骨,心底立時生出哪怕為她死了,都無怨無悔之情,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怕不怕。衝動之下,他斷然站起身,道:“梅姑娘,請坐。”
梅初道了聲謝,娉娉嫋嫋地坐了下去。
黃泉無常看在眼裡,心道:這梅初輕功超絕,現下的幻術媚功,也是隨處使來得心應手,不知是什麼角色,須得小心提防才好。
唐丁走到‘金槍豪客’祝玉樹的桌邊時才醒悟過來,卻已不及後悔了。他陪了個禮道:“祝兄,請了。”說完後,特意站著等了一會兒,不見對方提出反對,才放下一顆心,撩袍準備在祝玉樹對面坐下。
誰知沒等他屁股沾上長凳,“啪”的一聲巨響,原本豎在祝玉樹身邊的那杆金槍不知怎地已橫在了桌面上。唐丁驚愕之下僵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只保持著坐不象坐,站不象站,蹶著屁股的姿勢。他目露乞憐之色,四下觀望,指望有人能替他說上兩句。
可沒人替他說話,包括那位坐了他長凳的梅初姑娘。
當然,梅初姑娘和別人不同,在他的目光投射過來時,還給他一個淺淺的媚笑。
江紫臺見狀,有些同情,站起身想上去打個圓場,黃泉無常卻先一步攔住他,道:“江兄弟,人在江湖,第一大忌便是‘多管閒事’,你何苦趟這趟渾水?”
他早想摸一摸這唐公子的底,但苦於沒有機會,現在有祝玉樹代勞,自然求之不得,怎肯讓江紫臺壞了好事。
江紫臺只得坐回凳上,袖手旁觀。
唐丁見無人上來幫腔,緩緩站起身來,小心道:“難道祝兄介意有人同桌?”
祝玉樹剝花生衣的手停了停,道:“不是。”那小公鴨般的嗓音令聽者著實難受。
唐丁皺眉道:“既是這樣,那麼小弟便可以坐了?”
祝玉樹將一顆花生以蘭花指狀放在舌頭上,邊嚼邊道:“不可以。”
唐丁為難道:“祝兄這麼說,小弟卻是不懂了。”
祝玉樹抬起臉來,兇狠笑道:“你長得太醜,我討厭和長得醜的人同桌。”轉頭,他瞟了一眼鄰桌的梅初,□道:“她長的夠美,你滾回去,讓她過來坐。”
黃泉無常暗想,早聞這‘金槍豪客’極其好色,不論男女,只要長得漂亮且被他看上,就不得善終,另有傳言此人身背好幾樁姦殺良女的命案,現下看來極可能是真的了。
唐丁愣住了。
梅初卻笑了。
她一面伸手掠鬢,平添無限風情,一面站起身,向祝玉樹這邊走來,說道:“難得祝公子看得起奴家,只是男女有別,不堪同坐一桌。”
祝玉樹站起身,哈哈大笑道:“老子是混江湖的,你也是混江湖的,有什麼堪不堪的?來,來,來,到老子這兒來坐,你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