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破天荒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錢:“你也沒吃早飯,自己出去吃點吧。” “謝謝爸。” 知雲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 至於江欣欣,誰也沒記起她來。 眼看著江大業和江學峰都上班走了,知雲也出了門,到了國營賣早點的地方,吃了一碗小餛飩,就往蔡寡婦工作的印刷廠走去。 蔡寡婦名叫蔡艾芁。 知雲在走到工廠大門口的時候,就被門衛攔住了。 “小同志,你是哪個車間的?怎麼沒見過你啊?” “我不是咱們廠的工人,但是我後媽是,她摔破了頭,我是來幫她請假的。” “她是哪個車間的?叫什麼名字?” “她叫蔡艾芁,是乾燥一車間的。” “蔡艾芁?” 門衛回想了一下,還真記起來了。 原本她男人叫馬長英,後來她男人得急病死了,她就來頂了她男人的崗,成了印刷廠的工人。 再後來確實是改嫁了,嫁的那戶人家好像是姓江。 “小同志,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江知雲。” 姓江,對上了。 “那行,你進去吧,直接到乾燥一車間,找他們車間主任請假就成。” “好,謝謝您。” 知雲真誠的給他道了謝。 這家印刷廠還是挺大的,光乾燥車間就有兩個,知雲很快找到了一車間,她也沒去找什麼車間主任,而是站在一車間門口大喊了一聲:“這裡誰管事啊,我是來蔡~艾~~芁請假的!” 車間的人發誓,他們長這麼大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洪亮的聲音。 尤其這說話聲還帶了點口音,但也僅僅是一點,只在“蔡艾芁”這三個字上帶了口音,讓人不自覺地聽成了愛“吃”蛆,有個正吃著早飯的,還忍不住噁心了一下。 此時雖然許多工人來了廠裡,但還沒到正式開工時間,所以大傢伙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閒聊,也有的人從家裡帶了早飯來吃。 知雲這幾個字委實是噁心到他們了。 就連車間主任聽了,都忍不住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 媽耶,以前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噁心。 偏偏知雲還嫌不夠似的,見大傢伙都扭過頭來,愣愣的看著她,就又喊了一遍:“蔡~艾~~芁” 嚇得車間主任就是一個激靈回了神,忙不迭的從人群裡出來:“蔡師傅怎麼了?為什麼要請假?你是她什麼人?” “哦!您好,請問您是?” “我是這個車間的車間主任,我姓王。” 車間主任是個看起來年近40的女人,長得高高壯壯的,一看就有一把子力氣。 “王主任你好,我是來給我後媽蔡~艾~~芁請假的。” 王主任……“yue……” 莫名其妙又被噁心了一下。 “她怎麼了?要請假怎麼沒自己來呀?” 知雲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唉,說起來也是家醜不可外揚啊,但我既然來給她請假,不說實話好像也不好。” 早就被吸引了目光的眾人頓時豎起了耳朵,紛紛朝著這個方向看過來的看過來,圍過來的圍過來。 “怎麼了?蔡師傅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小姑娘你就實話實說唄,這有什麼好隱瞞的,是不是你後孃在家虐待你啊?” 知雲忍不住看了這說話的人一眼,確定了,這個人肯定是跟蔡寡婦不合的。 知雲適時的露出了幾分糾結和不好意思:“這位大姐猜的太對了,昨天晚上我後媽虐待我的事,不知怎麼就被我爸他們知道了,看我爸生氣了,我後媽有點慌,所以她就想躲出去,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著急了,腳下打滑,竟一頭撞到了門框上,這不,就把頭撞破了,昨天晚上還去醫院了呢。 她今天早上說上不了班了,就讓我來給她請假。” 被叫大姐的女人頓時恍然:“你後媽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她是不是覺得虐待你的事曝光了躲不過去,怕被罵所以就故意撞破了自己的頭,這樣你爸也不好意思罵她了! 我就說這姓蔡的沒有好心眼吧,你們還都不信。 唉,小姑娘不容易呀,在這樣蛇蠍心腸的後媽手裡,受委屈了。” 知雲立刻想配合的流幾滴淚,只可惜她實在沒有主動流淚的天賦,只能低垂了頭,用兩隻手揉了揉眼睛,儘量將兩隻眼睛揉紅一點。 “其實我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