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登起先不同意,原因是劉安是大同總兵,萬一出事了,由誰來領導將士守城?
劉安突然有了骨氣,正色道:“郭兄,人生自古誰無死,我若出事,城中就由你全權負責。”
郭登暗道:“劉安啊劉安,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你想乘此機會討好皇上,怕只怕你這麼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沒再多說。
就在他們商議的時候,逍老把袁彬悄悄的叫到一邊,問道:“袁彬,皇上還好嗎?”
袁彬苦著臉道:“陛下養尊處優慣了,連馬都不會騎,所受的罪可想而知。不過,也先對陛下還好,儘量滿足陛下的需要。”
逍老道:“皇上在也先的帥營中嗎?”
袁彬搖搖頭,道:“不,陛下是在也先的弟弟伯顏帖木兒的軍營中。”有些感慨的道:“這伯顏帖木兒對陛下好得不得了,以前,我總以為蒙古人都不是好人,直到見了這人,才知道蒙古人中也有好人。逍老,你還記得哈銘這個人嗎?”
逍老點點頭,道:“知道。”
袁彬道:“他沒有死,和我一樣侍候在陛下身邊。你大概還不清楚,這哈銘原來是蒙古人,可是,他這個蒙古人也是一個好人,明明可以在瓦剌軍中吃好喝好,偏偏要來侍候陛下,聽陛下使喚。”面上一冷,道:“那喜寧真不是一個東西,他是瓦剌派來我國的一個奸細。這些天,沒事的時候,總要到營帳中來冷言冷語,伯顏帖木兒叱了他好幾次,但他仗著有也先給他撐腰,依然橫行霸道。”
逍老聽後,想了一想,道:“袁彬,你想讓皇上沒有性命之憂嗎?”
袁彬道:“我做夢都想。”
逍老道:“那好,我教你一個辦法。”叫他附耳過來,把朱祁嫣所交代的計策告訴了袁彬。
袁彬聽後,大喜。
逍老沉聲道:“此事關係皇上的安危,你當小心。”
袁彬道:“便是也先逼問,我袁彬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於是,劉安帶了幾十個親兵,與袁彬護送金銀出城。
到了瓦剌軍營中,也先沒出來,叫人拿走了金銀,只留下一些衣物,然後,讓劉安見了朱祁鎮一面。
在一座帳篷內,劉安見到了朱祁鎮,見對方一臉的憔悴,他心痛不已,叫親兵把那件禦寒的龍袍拿來,親自給朱祁鎮披上,然後跪下道:“臣罪該萬死。”
朱祁鎮將他拉起,道:“劉愛卿,朕已成為瓦剌的俘虜,還有何威嚴可談,你快起來。”
劉安聽後,既覺心酸,又有些安慰,朱祁鎮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他經歷了土木堡之戰後,開始懂得了一些道理。
“陛下,臣沒有遵旨而行,請你責罵。”
朱祁鎮長嘆一聲,道:“你與郭登不開城,這是對的,朕被俘是小事,但倘若把大明江山斷送給蒙古人,就成了朱家的第一罪人,朕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不會責罰你們的。”話雖如此說,但心中多少也有些無奈。
劉安淚如雨下,道:“皇上在此受苦,臣卻束手無策,實在是有愧於天地,有負於皇恩。”
朱祁鎮道:“朕知你的忠心。”壓低聲音,道:“也先說過要把朕放回去,但他詭計多端,朕怕有詐,你回去之後,小心戒備。”
劉安收住眼淚,道:“皇上說得甚是,臣自當竭力守城。”
倏地,外面有人大笑著來近,一進帳篷,喜不自禁的道:“劉安,你送給本太師的金銀,本太師非常滿意。”
劉安見是也先,忙道:“要是也先太師喜歡,我回去之後,還會送一大批金銀來獻於也先太師。”
也先雙眼一亮,臉上露出貪婪之色,道:“這真是太好了,劉安,只要你再送一批金銀來,本太師一定把皇上送還。”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