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臉上的笑容自然更顯自然,雖說跟她最初的計劃有些偏差,但好歹也進了宮,好歹是個妃位。當然了,她公孫家的女兒,眼睛自然不能只盯在妃位上。
皇帝與太后心思不同,但此時彼此都有些微的鬆快。太后大張旗鼓,明福宮跟長秋殿都得了訊息,但各自的想頭又不同。
張雲芙整了整衣裳,只對珍珠道:
“跟他們說,只要太后回了建章宮,就即刻過來回稟。”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還是這麼慘淡~~
自己給自己撒花TAT
☆、鴻鸞禧(一)
青天白日裡,張雲芙從長秋殿到建章宮,一路卻走得極是隱秘。好容易到了那輝煌殿宇,顫巍巍走進去,瞧見太后神色十分不善,卻也按捺住了沒慌,先是行了禮,又很是諂媚地道了一聲恭喜。
皇帝下旨封妃,除了公孫一黨,最高興的莫過於虞素。王承輝那貓又跑到她宮裡蹭東西,虞素隨手把它抱起來,又給了翻了個面去撓它圓滾滾的肚子。
“娘娘,宣室殿那邊說皇上待會兒過來用膳,讓咱們這邊先準備著。”
想著自己唸的東西怕是有望,虞素今兒的笑容都豔些。墨綠色暗花十段錦宮裝在這青天白日裡,因著日光,流瀉出低調的華彩。
“曉得了。讓小廚房看著準備便是。”
那宮女唇微動了動,又想到她的派頭,也沒敢多話。倒是頭一回見宮裡哪個娘娘對皇上這般的漫不經心,只不過,這位娘娘自打出來後,就頗有些寵眷不衰的意思,做主子的再怎麼樣都輪不著下人提點,宮女斂眉說了句是,也就規規矩矩地退下了。
本來該是她去見皇帝的,只是畢竟端著前世的架子,怎麼也拉不下臉,又想著,即使自己不過去,皇帝總會過來。皇帝還算是個知人善用的人,雖說氣韻上有些嚴峻也有些邪,但瞧得出來懂剋制,大抵還沒她嗜殺。
是以,雖說皇帝在氣場上時時要蓋過她一頭,但內心裡,虞素卻是不怕他的。
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個疤。
皇帝大約拖到了天全黑才過來。礙著規矩,皇帝不來,虞素總不好先動筷子,小廚房裡還煨著蟲草燉的雞湯,正是該大補的節氣,且皇帝大病初癒,若是吃的太清淡也不像。
虞素餓的狠了,先用了一小疊芙蓉糕,雖說解了饞,卻又膩的難受。正喝茶解膩呢,就聽見御駕親臨的聲音。
她放了杯子,一臉不滿也懶得遮掩,將頭上的簪子扶正了,便要出去接駕。
豈料才開了門,就見到皇帝略有些蒼白的臉。
皇帝這次大大地病了一場,本也去瞧了一次,但宣室殿人也忒多,你來我往的,那些妃嬪們又個個不是省油的燈,鬧得她還沒見到正主就回了宮。
她瞧著他那蒼白,本來就明晰的輪廓更顯鋒利,她對著皇帝福了福,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皇上您受苦了。”
東方止很是啞然地笑了笑。敢說皇帝辛苦,她也算得上是個奇人。
“怎麼菜都上齊了?”
皇帝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她的茬,索性就換了話題。說起來,明福宮的廚子還是他親自下令讓選的,他遠遠望去,也覺得桌子上那些菜樣顏色極好,色味怕也是有的。
關起門來過得快活日子。宮裡的人,倒沒幾個像她這樣的,什麼也不求,只一心一意地要自己快活。
又或者,是有的。
他本來帶著笑的一張臉驀地便沉了下去,也不算垮塌,只是看著更有一番興味。這是一張見了便誤人終身的臉。
虞素自然察覺他面上細微的變化,卻只當自己不察,照規矩將他請進來,又讓人給他擺筷子。她可不關心他想了些什麼或是想到些什麼